“什么?”
阮行书震惊不解,想起前世听到的隐秘,便明白过来,不由得苦笑:“老先生,可是大师为您批命,说我嫁给殷先生就可以将他唤醒?您被骗了,我并非那个有缘人,即便我嫁过去,殷先生也不会清醒过来的。”
前世他嫁给殷译同五年,到他死殷译同都未曾清醒。
可见批命之说根本就不可信。
殷老爷子目光几闪,此事除了他,大师还有管家,并未对外宣传,阮行书如何得知?
这孩子似乎有不少秘密。
但:“我只有译同一个孙子,我也已老迈,不知能护他几时,所以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
“所以,孩子,请你成全一位老人家卑微的愿望吧。”
殷老爷子起身,郑重的朝阮行书行礼。
“老先生,万万不可。”
阮行书那能受殷老爷子的礼,忙伸手扶住他。
“孩子,只要你愿意嫁给译同,我愿将殷氏作为聘礼赠送给你,便是你嫁过来之后,真如你所说,译同仍旧无法清醒,我不怨怪你,也不强留你在殷家,我只求你照应他,让他安然善终,不受任何人的欺辱。”
第7章
殷老爷子握住阮行书的手微微用力,犹如一座巨山沉沉的压在阮行书的心上,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安静躺在床上的身影,内心不由得动摇起来。
其实,再次嫁给殷译同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他虽然是个植物人,却不会欺他负他辱他……
更何况,历经前世,他已无恋爱结婚的念头,倒是殷家以及殷译同,因为前世曾经相依为命,他心里殷家才是他真正的家,殷老爷子和殷译同是除了姑姑以外唯一的亲人。
最为重要的是,他很难拒绝殷老爷子这样一个耄耋老人的哀求。
许久,阮行书终于定下了主意:“我可以嫁给他,但我有条件。”
阮行书神情坚毅的望着殷老爷子:“我不要任何聘礼,也没有任何嫁妆,日后如若殷先生醒来,我可离去,如若他未醒,我会照顾他一生。”
“但,我只以阮行书之名嫁入殷家,而非阮家之子。”
也就是说,他嫁给殷家,瑾代表他自己,殷家的姻亲只有阮莲姑姑一人,阮华池等人与他无关。
殷老爷子激动又叹息,看来这孩子对阮家是真的寒心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们殷家真心待他,那他今日诺言必不会辜负。
殷老爷子自认是有识人之明的,眼前这孩子虽有些古怪,但眼神清正,是个三观端正的年轻人,比那阮风华不知好多少倍。
“好。殷家向阮家提出联姻冲喜已经有数月,昔日阮风华看到我家译同就如同狗闻到骨头一样扑上来,纠缠不休,18岁就恨不得嫁给我家译同,结果译同不过是成了植物人半年,一听说要他联姻冲喜便支支吾吾、左推右推不肯答应,这也便罢了,人之常情,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去嫁给一个植物人,赌那万分之一苏醒的可能,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既不想付出又想要好处,算计你来当替死鬼,不将我殷家放在眼里。”
殷老爷子冷哼一声,显然对阮家的种种行为十分不满,他向阮行书表明态度:“你既然不愿意再做阮家人,那你便只是阮行书,有殷家为靠,无人能欺你。”
“多谢老先生。”
阮行书感激。
“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在我心里从此你便跟译同一样,都是我的好孙子。”
殷老爷子拍拍阮行书的肩膀,眼里的喜爱不加掩饰:“不过既然你要跟阮华池他们撇清关系,那你的婚事我自然是不能跟他们商谈,好在他们虽然将你认了回来,却并没有公之于众,也并没有真正的让你认祖归宗,只要你我坚决不理会,他们就没有插手你婚事的资格。为表郑重也堵住世人的嘴,那你的婚事就得跟你姑姑见面商谈。婚期很近,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两天我就安排时间亲自到你的老家跟你姑姑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