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离王府的路上,月般般迷迷糊糊地扯着姜重华说话。
骂安远侯是个大傻比,骂月千舞是个小绿茶,骂月府现在那个大夫人是蛇蝎。
姜重华这辈子有两件事是没想到的。
一曰娶妻,二曰娶了个会骂人的妻。
这些在他从前听来肮脏不堪的话,从月般般口中说出来,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粗鲁。
他往后靠了靠,拉着月般般枕在自己腿上,轻声哄着“既然他们都不是好人,就不要搭理他们了。反正你都嫁到了离王府,以后就当不认识。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什么安远侯,什么月什么舞,都不要去理会了。”
月般般睁眼看他,摇头,“那不行。任何事都可以摆烂,唯有折腾月府,我必须得上进。要不然前十六年的罪岂不是白遭了?我母亲岂不是白死了?”
姜重华抬起一只手,轻轻覆到她的额头上,赞同地道“你说得有道理。”
月般般就傻呵呵地笑,“锦妃娘娘说她跟我母亲是旧识,还说很有缘分我们能成为一家人。姜重华,其实跟你成为一家人也挺好,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每天光是看到都会很开心。”
她借着酒劲儿抬起手往他脸上摸去,从眉毛开始,摸到眼睛,再一路向下,滑过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
德全别过脸,简直没眼看。
姜重华却一动不动由着她摸索,月般般的食指在他唇上点了几下,轻轻拧眉,“可惜了。”
他不解,什么可惜?
然后就听到她说“可惜病了快二十年,不太好用了。”
姜重华秒懂。
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就不该对这姑娘抱有任何正经的幻想,她是不可能正经的。
但什么叫他不太好用了?他怎么就不好用了?
他俯身,低头,将唇凑到她的耳边,“好不好用的,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月般般一下就笑了,声音倒是放得极低,只他二人能听得到。
她说“我为医者,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若真想好用也不是不行,你求我,求我我就给你治。”
姜重华眯起眼,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半晌,直起身问她“我是不是很好看?”
月般般点头,“前世今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完了又补一句,“除了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