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府里,会永远过这样的日子,我不会给你你想要的。你还年轻……”
“是因为卿姨娘吗?”
红烛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与她没关系。我早该正视你的问题。”
红烛哭着哭着居然笑了,字字有声的质问他,“我什么问题?你是知道了夫人给我下药毁了我的事吧?那么你也一定知道卿姨娘服用避孕丸的事了吧?二爷你为什么对我这般狠心?你当初是在夫人病床前答应收了我的!为何你现在眼里全是那个不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却不愿意看看我这个一无所有,除了你,别无所求的女人?”
“当初是我的错。”
“你的错?错在不该答应收我吗?”
聂川不再答话,任由她哭泣,直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才说道:“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你可以拿着银子回家,后续嫁人的事,你需要的话,我会让人专门处理。”
他知道这个决定红烛一时难以接受,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管是于情于理,还是考虑两个孩子的安全,她都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红烛眼睛红红的瞪着他,“二爷你好狠的心,就这么把我送回家,不如要我死在这!”
说着,她猛然力,一头朝柱子撞去,幸好聂川有防备,及时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撞死。
把半昏迷的红烛扶上床,聂川眉头紧皱,罢了,留她在府里再呆上一段时间也行。
“下次你再寻死我不会拦你。既然不想回家,就在府里在住上半个月吧,这期间我会给你找个不错的人嫁出去。”
他要起身,红烛一把扯住了他的手,额上渗着血丝,楚楚动人,“二爷,您今晚就要了我吧,让我了了伺候您的心愿。明天红烛任你处理,再无怨言。”
聂川利落的坲开了她的手,“躺着吧,无须多言。”
说完他就退出了里间,重坐到了饭桌前。刚才随饭菜而来的还有一壶酒。伴随着红烛小声的抽泣,他对着窗户径自独酌。
她在干什么?她会因为他去了别的女人房间而失落吗?她不会的!那女人的心是臭石头做的,他就是睡一百个女人她也不会吃一滴醋的。
然而事实正相反,只是他不得而知罢了。
他在红烛房里演戏喝闷酒的同时,卿黛正在床上摊煎饼,怎么睡都不对,这床怎么这么宽?试试大字型睡、侧身睡、趴着睡,怎么睡都睡不着!
她一定是生病了,要不就是晚上吃多了,所以才睡不着。
终于,她爬起来打算消消食,站在窗外,远远的能看见红烛那边,灯还亮着。
呸!聂老二,真恶心,半夜不吹灯!果然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是如此,他们的女人多的很,他现在有她和红烛,以后还会有夫人、绿烛、黄烛……
她还是端正自己的身份吧,还有一年零六个月了,出府安顿下来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个老实干净的男人。
夜半时分,连街上的狗都不叫的时候,红烛头痛加上哭泣,早就昏睡了过去。聂川悄然离开了她的房间。
“聂木。”
聂木睡的正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他,好像是二爷!
他一个激灵起身,顾不得穿好鞋就开了门,“二爷,这么晚了,您有事儿?”
“你去把素喜那丫头给我叫到书房。”
聂川留下这一句就甩手走了,留下一脸懵然的聂木。
到底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非要半夜折腾啊?然而谁叫他是做下人的呢。
幸好素喜以为二爷今晚仍旧会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歇在卿黛房里,所以她循例识的住回了自己的丫鬟房。
素喜战战兢兢的站在聂川面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你可曾去过保和堂药铺?”
聂川直接问。
保和堂?听着有点耳熟呢,突然一问,素喜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就是卿姨娘的朋友齐小玉家。”
叮!素喜的心中警铃大作,才过了几个月而已,那件事她当然记得。当时卿姨娘特意嘱咐她要小心谨慎,不能对外人说这件事。虽然她并不知道药瓶里是什么东西,但也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聂木见这丫头傻,好意提醒,“素喜,你要清楚是谁给你月钱,你是谁家的丫鬟?”
素喜一凛,不敢看二爷冰冷的眼神,“回二爷,奴婢记得,奴婢去过。”
“何时去的?”
“就是、就是卿姨娘来到二房的第二天。”
咣当一声,是聂川锤桌子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素喜吓的抖,“卿姨娘让我给她的朋友带封信,信里写的什么我不知道,后来她的朋友给了我一个小白瓶,我就转交给卿姨娘了。”
聂川胸膛几经起伏,第二天!她居然第二天就开始准备了。可笑!可笑至极!他那时候在干什么?他他娘的在怜香惜玉!
卿黛,你很好,我聂川的在你这岂止是尊严扫地?简直就是毫无尊严!
“素喜,你回去吧。今晚我见过你的事不许对卿姨娘泄露半个字,你从没在书房见过我,知道吗?”
“是,奴婢谨记。”
聂川在书房里凑合了半个晚上,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卿黛那张脸,那张可爱又可恨的脸!天刚放亮,他就骑着马去别馆了。
她死活不要自己的宠爱是吗?那好,他就如她所愿,冷上她一段时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