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生大事無非三件,吃喝,玩耍,睡覺。
現在後兩樣走不通,那就試試吃喝。但它吃完飯才不久,紀星也不確定這招是不是有用。
不過饞貓,饞貓嘛,先試試。他和蹲坐在原地的小貓對視片刻,然後打開罐頭推過去,說,「來吃。」
可能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會嚇到它,紀星又補充,「乖。」
嗤。
乖個毛球。
曲白意鳥都沒鳥他,還伸出爪子挑釁的扣上貓窩,把昂貴的布料勾出兩條絲來,喵喵著示威。杜初嘖嘖稱奇,嘀咕著嘿,它是不是在鬧脾氣,它肯定是在鬧脾氣。
紀星同樣不鳥杜初的囉嗦,繼續對貓說:「別抓,會傷到爪子。」
他的音質很特殊,平日裡裝模作樣時,是溫和清澈的,會讓人很容易就生出好感。可仔細聽時,又有種冰雪相撞的冷,透著疏離。
曾經有同學和曲白意感嘆,大佬就是不一樣,說話都帶著清貴,高不可攀的很。曲白意深以為然。
可這時候,紀星的嗓音卻褪去了冷漠,柔和不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其中的擔憂和妥協。
好像在哄一個令他無可奈何的小孩。
讓人怪難以拒絕的。
曲白意訕訕的收爪,猶豫的看了眼隔著老遠的罐頭,再看看一臉鼓勵的紀星,試探著走過來。
「喵嗚。」他坐在紀星手邊,小小一隻,看著委屈極了,抬起爪子邦邦的拍他小腿。
紀星也不生氣,只輕柔的摸摸他頭,又把罐頭推過去,哄了句乖。
好傢夥,學校里高傲出擊,背地裡柔情蜜意。
妙得很。
曲白意熄了火,十分不想吃眼前的罐頭,雖然它是三百一盒的古鹿肉,品質絕對精良,也噴香。
但這畢竟是貓咪吃的呀。
他是人,吃飽喝足的人,才不要吃這個。
於是紀星又吩咐人去拿鮮出爐的餅乾。
瞧那寵溺的勁兒,知道的以為是給小貓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小情人。
這小崽子長這麼大,杜初也從沒見過這架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憑什麼有的人說一句話就被嗆,有的貓打了人還被供著?
憑什麼!
他酸成檸檬:「嗨呀,還挺挑食兒,這麼貴的都不吃,它要吃什麼?」
紀星眼皮都沒抬:「它不挑食,紅茶餐廳的菜吃的很乖。這個罐頭不好,它才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