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撒嬌。」他望著無意識蹭自己拇指的貓咪,眉頭緊鎖,捧了好久才放回枕頭上。
只是經這一遭,紀星也徹底睡不著了,於是乾脆起來惡補獸化成貓的注意事項——還好,吃喝拉撒睡,曲白意全都達標了,只一樣,運動量不夠。
該想個法子改善改善。
他掃了眼呼呼大睡的曲白意,再看牆上的時鐘,想這個小東西真是行,發生這麼大的事還能雷打不動的睡到十點。
剛嘆完氣,就見修長貓腿前後蹬動,整隻貓拉成一個性感的長條,然後懶洋洋的喵喵了聲。
這是要醒了。
紀星連忙合上眼,放平呼吸。
曲白意一睜眼就看到張大臉,立時就疑惑的不行:「喵喵?」稀罕事,這傢伙怎麼還在?
按照這廝的性格,懷疑他是人後理該會連夜跑隔壁睡啊。怎麼會陪他賴床。
他慢慢走到紀星耳邊,伸爪摸摸那有些紅的耳垂。
沒錯啊,是真的人。
正想著,耳垂的主人悠悠轉醒,「別鬧。」紀星坐起來,若無其事的摸了摸貓咪的頭,「午飯已經準備好了,一起去。」
看上去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事情,卻又沒完全忘。
因為他還給貓咪刷牙擦手,卻舉止規矩,不再偷偷捏他肉墊和耳朵了。餐前他還會囑咐不准挑食,卻不再偶爾夾菜了。餐後也不提供揉肚消食服務了。
反常,太反常。
曲白意叼了顆聖女果,看著鏟屎官濃重的黑眼圈,若有所思。
「怎麼了?」
「喵。」曲白意一個縱躍跳上紀星的大腿,試探著蹦了兩下,在發現人依舊鎮定後,又來回溜了兩趟。
還跟根木頭似的,不對勁。
不等他再折騰,紀星摁住他一隻爪子,語氣平淡的問:「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陽光挺好,園裡的花也開了,有蝴蝶。」
聞言曲白意眼睛一亮,立刻把剛剛的疑惑扔到了腦袋後面,攀著人衣服就往上竄。
然後他就又發現了貓膩。
因為紀星的姿態不像是抱著貓,倒像是抱著祖宗排位,這一路下來,他竟然久違的再次體驗了把坐懸浮車的感覺。
穩穩噹噹,勻前進。
你說奇不奇怪。
曲白意被放在桌子上,四周都是各色花朵,枝葉。他在繼續思考和撒歡中反覆掙扎,足足兩分鐘後才遵從本能選擇了後者。
唉,沒辦法吶,亂花漸欲迷貓眼。
毛團撒開丫子蹦躂著追趕蝴蝶,左一下,右一下的毫無章法,而且人家有翅膀,比半吊子貓咪高的多,也靈活的多。
折騰半天下來毛都沒逮到,還滾了滿身泥土和花瓣,成了只名副其實的小髒花貓。
偏偏他自己看不到,還要興沖沖的飛奔過來,仰著頭示意人家抱他上桌喝水。
燦爛的陽光透過枝葉,細碎的落在他身上,襯得那沾了泥的白毛愈發顯眼。
「渴了?」紀星沒有半點猶豫的彎腰將他抱上桌,在拂去他頭上兩片花瓣後,又親自倒了水,摻入維生素推過去。
收手間,依稀能看到指腹和掌心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