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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又晕倒了,又。
这次唐果记得非常清楚,她在浴室洗过澡后,把头发吹得半干,手洗内衣,在阳台晾晒。正在晾她那条土土的红内裤,只不过抬高一下手臂,就顿感头重脚轻,随时都要跪倒。
好在她已有心理准备,即刻朝旁边一靠,自己慢慢、慢慢地蹲下,瘫坐到阳台地板上。
睁眼后,又是黑布隆冬的房间。
一模一样的场景,没有任何变化。
处境也差不多,躺在床上,身体动不得,话也说不得。
但是莫名地,她心里有一种直觉,无比微妙的直觉,这事不一般,绝对不一般。
可她一个信奉科学的无神论者,完全无法胡乱猜测究竟哪里不一般。
是梦吗?真的是梦吗?
她觉得,一定是被早上并非梦境的晕倒事件打击的,不然,为什么会怀疑也许现在也不是梦呢?
臀下的异样感还是很真实的,也就是说,她可能真的长有一只小短尾呀,现实中会有小短尾吗?
诶诶,疯了疯了,思维越来越混乱,简直想要去撞墙……
最外面的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踱着步,讲着电话。
声音太熟悉,是他,还是他。
神呐,连续三晚做梦梦到他,不会今晚又是一起睡觉觉吧?
哦对了,睡觉觉之前,还要被……抱一抱,摸一摸?
嘤……
唐果狠狠地,忧伤了。
……
那边厢,莫愁予刚好接的晓如电话。
她人在北京坐镇,心却八卦横飞:“我妹的思想工作我差不多帮你搞定了,她明天一早就会过来。诶,我一直很好奇啊,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我妹妹的?”
顿了下,她纳闷地“嘶”
一声,自言自语,“我好像没说过我有个堂妹,叫唐果吧?”
剧组就放三天假,他孤身一人和她到苏州,害她连家都不敢住,惹来家人一通埋怨。
其实,他行事谨慎,分寸强,根本不用过多担心,可受常年的职业熏陶,她就是放心不下,哪怕只是独自出去吃顿团圆饭,也要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一不留神被粉丝注意。
幸好,幸好什么也没发生。
正月寒冬,全国大部分地区的人民群众都爱全副武装。也就是在厦门入住的酒店里,天气稍暖没遮住,才遭遇到粉丝偷拍和上前求签名、求合影。
……
莫愁予拍了一天戏,助理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径直走到门边的茶水柜前,拿起热水壶朝一旁的卫生间走。
“我来吧,我来吧。”
女助理追过去,怕打扰他通话,声音小小的。
他还没走到门边,就被她抱着壶身一把抢过去,顺便她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顿时把她吃了一惊。
乘坐保姆车回酒店的这一路,他都是一副懒得说话的沉肃表情,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润喉,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就像是在等候什么重要通知。
屏幕暗下去,不一会又被他摁亮,如此反复,直到刚刚走出电梯,晓如姐突然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