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囊囊一团。
徐渭揉了下鼻子,强行移开眼,“周总,我没收钱,我也没出卖你。”
徐渭初出社会,没有任何经验,“他强行塞钱给我,我不接就不放我走,还说你跟惠琪约好了。”
周斯易敛起阴戾的眼,拉起浴袍系上带子,居高临下睥睨徐渭,“然后?”
“我想回来把钱交给你。”
徐渭一鼓作气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让你来处理。”
“我该怎么处理?”
徐渭喘着气,黑眸直直看着周斯易。
跟个小豹子似的,周斯易慢悠悠的整理好浴袍。
“嗯?”
“我不知道。”
徐渭梗着脖子,喉结滚动。思维迅速运转,衡量现在的局面,周斯易面上冷淡,看不出喜怒。徐渭不敢再得罪他了,刚刚上头跟周斯易动手,现在他不敢了,周斯易真把他踢开,徐渭上哪里找月薪三万的工作?“你这么厉害,你肯定知道怎么处理。”
周斯易哧的笑出声,“还学会奉承了?”
徐渭攥着手,想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
“说的什么?”
周斯易问,“重复一遍。”
“你无所不能。”
周斯易这回彻底放晴,一双眼漾出情义,伸手揉了把徐渭的头发,“很好。”
徐渭低着头不说话,周斯易说,“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周斯易转头走回卧室,徐渭气不顺,他被周斯易揍了。闷头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徐渭翻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还是不爽,徐渭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走到酒店外面的露台。靠着墙抽烟,冰凉的墙壁透过衬衣浸着皮肉,徐渭闭上眼。
心里很难受,但这种憋屈劲儿没法说出来。
关系到太多事儿,太多隐私。
徐渭咬着烟抽完,掐灭起身趴在栏杆上,看着脚下繁华的都市。这个城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热闹都是别人的,与徐渭无关。
徐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想不通人际关系,想不通很多事。可手落到通讯录上,却不知道要打给谁,他还有什么人可以联系呢?徐渭现在孤零零一个人。
母亲在住院,大晚上是肯定不能打电话。
朋友呢?老猫在考试,其他人自从徐渭家出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徐渭又取了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徐渭狠狠揉了一把脸。他感觉到孤寂,又有些难过,矫情也只是一支烟的功夫。
徐渭抽完烟踹了下大理石地面,转身回房间捡起地上的钱放到茶桌上。
沙发还挺宽敞,徐渭躺着也不显憋屈,他盖上毯子很快就睡着。年轻人,心事浅,总能平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