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放下碗碟,对他道:“洗手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秉沉虽然刚醒,但这会儿的确饥肠辘辘,他想什么安秋都提前做了,这样的女人懂事、贴心,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刚想去洗手间,手机这时叫起来。
苏秉沉顿住脚步。
之前两个人在沙发上,所以外套裤子都还扔在那,他听见手机叫只停下也没过去,往沙发上看了眼,摆明了不想搭理。
安秋摆好筷子,擦擦手,对苏秉沉道:“手机响了,怎么不接?”
苏秉沉倒是对它没怎么有兴致,安秋怕是老刘为了工地上的事找他,只好走过去捡起他的裤子,摸索着去掏手机,手机还没拿出来铃声就断了。
苏秉沉道:“放着吧,等我吃了饭再回。”
话刚说完,手机又响了,苏秉沉皱了皱眉,说:“拿过来吧。”
安秋“嗯”
一声,掏出手机走过去,从沙发到餐桌也就是五六米的距离,安秋忍不住好奇,歪着头看了看,不是老刘的电话,没有存号,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又不可能是客户,不过她也没往别处想,正要递给他,也不知道摸错了哪里,自动接听了电话,听筒里清清楚楚传来一句女声:“喂?”
见这边不说话,有些生气,半是撒娇半是嗔怪:“秉沉。。。怎么这么久才接?今晚不是说好来我这,等了大半天了,怎么还不来?就知道你忙,再用这借口我可真生气了!”
苏秉沉和安秋皆是一顿,安秋看了看手机,先时脑子没反应过来,等听出些味道抬头盯着他,眼神复杂。苏秉沉未料到,一时也忘了去接手机。
只听那边又道:“喂?怎么没人说话?秉沉?”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打错了电话?”
苏秉沉当机立断,拿过手机直接挂断,坐到餐桌椅上,不知道说什么。
屋里安静下来,可刚安静了没半分钟电话又打过来,铃声响个不停还伴着震动,他刚才挂了电话就把手机随手扔到餐桌上,这下好了,“嗡嗡嗡”
让人不关注它都不行,安秋拳头攥的死紧,就觉得被人泼了一头凉水,刚才还对他存有的一些期待现在都成了笑话,天大地笑话。
苏秉沉皱着眉头看了看,直接把手机静音,没等她问,便说:“今天被她缠的心烦就随口应付了几句,你别当真,没有的事。”
安秋听了却扯着嘴笑起来,问他:“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一个女人会平白无故地给你打电话缠着你?”
苏秉沉把她拉过来,皱着眉道:“我骗你做什么,瞧你说话,夹枪带棒,你这么轴的人,也会吃醋了?”
安秋甩开他,听他取笑自己更加恼火,这么个人,自己竟还为他吃醋了?他一直不就是这么个人,从认识就是,说起女人,他现在指不定还有三五个藏着掖着的。说自己随口应付了几句?安秋就不信了,他要是把话说死了,说绝了,别人一个女人还能死皮懒脸缠着?她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可没想着,竟然这么混。
她之前不是矫情,就怕这一天,你掏心掏肺跟他好了,到头来人家没把你当回事,你说,一个女人,有几个明知道这男的靠不住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贴上去?这社会,就怕真情换假意,她犹豫是有她的考量,可是到最后,安秋也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安秋故作轻松地道:“我为你吃醋?你还真有意思,吃醋也轮不到我,白给我也不稀罕。”
苏秉沉听了反而笑了笑,问她:“你这不是吃醋是什么?张牙舞爪地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吃醋又是怎么回事?”
安秋不再说话,走到沙发上拿起包和外套就要走,苏秉沉见她动真格,把人拦下来,问:“不想在这过夜也得等我吃了去送你吧?你火急火燎的是干嘛?别动不动就走,老用这一招时间长了就没新鲜感了。”
她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在你这多待一刻就觉得恶心,我不走还能怎么样?”
苏秉沉脸一沉,道:“又说恶心?刚才在沙发上的不是你?这次我可没强迫你,每次都说恶心,恶心完了你不还是贴过来?这几次你敢说你就只恶心了?”
安秋眼睛红起来,咬着牙道:“对,这是我犯贱,不赖别人,我恶心我自己呢。”
说完甩开他的手,大步往门口走。
苏秉沉火了,骂到:“一个破电话你非要闹是吧?我好好哄你,你还没完没了了,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要是真有什么,还能让你知道?安秋,你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以后什么事也别找我,别指望我再帮你。”
安秋只觉得鼻子酸酸涩涩,要不赶紧走,非气死这里,没想到,做错的人还有理了,不好好认错,还在这里威胁她,他为什么敢这么说?不就是觉得他比自己优越?他可不就是比自己优越,自己拜高踩低,活该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