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心里知道是因为幼时那一次绑架才会让容泽这样在意他有没有带足够的侍卫出门,可他都长这么大了,才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好骗,更何况,容泽也不是次次都能抓住他偷跑出去玩,他也没出什么事。
知道归知道,生气还是很生气。
“不让出就不让出,我决定要讨厌你一整天!你明天不要来找我!”
容因推开容泽,一个人跑进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以此表达他的愤怒。
他在气头上,容泽当然不会凑上去和他吵架,反正容因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根本不用过了明天,今晚睡一觉,他肯定就忘记这件事了。
于是容泽冷静地重复了一遍:“看好你们殿下,不要让他出门。”
*
容因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生闷气,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容泽过来敲门哄他,亏他还特意把门摔的这么响!他顿时更加生气了。
“咚咚咚”
,很有规律的三下敲门声响起。
容因眼睛一亮,立刻调整成一副“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劝你不要不识抬举最好赶快来哄我”
的表情,压低嗓音,让自己听起来冷酷无比:“哼,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响起,地毯出沙沙的动静,容因背对着门,乌黑的长散在身侧,把被子拉高遮住自己,只露出小半张脸。
“殿下。”
他声音放得很轻很柔,犹如管风琴奏出的低音。
容因一下子坐起来,头乱糟糟的,瓷白的皮肤被他自己揉得红,好似飘落的桃花瓣,他不可置信道:“怎么是你?”
傅敛沉默了一会儿,黑黢黢的眼珠望过来,轻声问:“殿下希望是谁?”
“……算了,没谁。”
容因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抱枕上的流苏,神情恹恹,“你帮我找一找浴球,我一会儿跟顾灼打完视讯要洗澡。”
傅敛不再追问,他视线在容因提起顾灼时明显情绪好些的面容上顿了顿,微微一笑:“殿下,我是过来提醒您,您明天要交的作业还没有完成。”
“如果您要和朋友打视讯的话,也许会来不及。”
“当然,”
他说,“我只是给您一个建议。”
作业没写完……
容因瞬间从“容泽竟敢不来哄他”
的情绪中抽离:“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提醒我!”
傅敛无辜道:“今天上午我本来想提醒您,但是您很坚持地要和朋友去拍卖会,我怕影响您出门的心情,所以就没说。”
“……”
容因欲哭无泪地从床上爬起来,掏出光脑看自己还有多少作业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