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用力挣开他,手伸到腰间,抓住银鞭手柄,动作迅地抽了出来:“顾灼,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午后的阳光炽热耀眼,庭院里绿色的叶笼着一树树花,他瞪人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各色光影映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瞳,琉璃珠一样剔透,鼻尖冒着一点汗珠,嘴唇红红的,柔软润泽,像熟透的莓果,会流出清甜的汁水。
顾灼看得呆了一瞬,鞭子挥过来的时候忘记躲,颈侧就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容因原本也是跟他闹着玩,往常这样顾灼都能躲开,今天不知怎么真的伤到他,一时间也愣住了:“你怎么不躲开?”
“我、我……”
顾灼有些说不出话。
他有些懊恼,神色变幻一会儿,艰难地把这归结于容因实在太过漂亮,自己看呆了也是正常,并不算什么大事。
容因觉得奇怪,就走近他一点:“顾灼,怎么不说话?”
他身上好闻的馨香混着花香钻进顾灼的鼻子,他一反常态地慌乱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没、没什么。”
容因愈奇怪:“你没事吧?不会被我打傻了吧?”
他嘀咕道,“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好近。
他的吐息洒在他下颌,顾灼浑身一下子绷紧,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容因的耳垂上。那上面一颗小小的红痣犹如雪地里的一株梅,惹眼极了,晃得他眼晕。
“因因,”
顾灼忍了又忍,克制道,“你先离我远一点。”
“神经病。”
容因说。
顾灼喃喃自语:“我也觉得我好像有病。”
他浑身热,口干舌燥,全身注意都在那颗小小的痣上,又下意识扯松了领口,蜜色的肌肤上有一层水光,喉结滚动间,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上容因的耳垂,可那极度的干渴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剧烈起来。
他情不自禁凑近了容因,分明说着叫他离开的话,手臂却言不由衷地死死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躲,滚烫的呼吸缓慢接近,顾灼低下头,就要含住那只玉珠一样的耳垂——
“你们在做什么?”
那声音低而沉,似乎冒着冷冰冰的寒气。
不远处的树荫下,秦昼穿着端正的军装,身姿挺,面色像结了一层霜,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瞬低看过来。
顾灼的动作一僵,随后如梦初醒似的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涨红,看着容因蹙着眉揉腰,十分难受的样子,磕巴地道歉:“因因,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
他说着就上前几步,大手按上容因腰侧,一下一下,动作生疏却认真地给他揉起来。
容因原本是要生气的,但看他一副快要被愧疚淹没的样子,气就消了一点,再加上顾灼还被他抽了一鞭,虽然不重,但周围已经有肿起的迹象,有点理亏,就哼了一声:“算了,你下次正常一点,不然我就真的抽你了。”
秦昼从树荫下走过来,正听见容因说算了,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握紧,嗓音冰寒:“这里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这就是元帅府的教养吗?”
顾灼立刻炸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