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上虽只是零星点缀了几颗钻,却分外夺目,中间是铃铛设计,掂起来便会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视线不过多停留了两秒。
柜姐马上戴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从展览柜拿出,用中文跟她介绍,从钻的材质到设计师,再到全球限量发行,特地提及全巴黎只剩下两条。
不愧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一口气说完,气都不带喘,脸上微笑仍保持在绝佳弧度:“女士,如果您能试戴,一定是这条手链的荣幸。”
即便她非常喜欢,但是不至于丧失掉理智。
既然买不起,没有必要试戴了。她担心说不过柜姐,便认真拒绝:“不好意思,手链样式我的确很喜欢,只不过搭配粉钻似乎要更好一些。”
果然,柜姐面露遗憾:“祝您能找到合意的物品。”
待离开这家店几米远,她才松口气。
邵希臣问:“你不喜欢那条手链?”
“喜欢啊。”
明栀答。
他问:“那为什么不试戴?”
“试戴又有什么用。”
明栀十分坦然,丝毫没有为不能拥有它而感伤心沮丧,“价格后面那串零您看见了吧?注定不是我能拥有的,不能拥有又何必试呢。”
不无道理。
但这话听起来总是会让人心里不舒服,他刚在店里便起了心思,就这么买下来送给她也不是不行。
他酝酿片刻,想风轻云淡不着痕迹又有足够合理的理由能够说服她接受:“哦,出差也辛苦了,你可以买……”
“我是可以买啊。”
明栀瞅着打印出来的清单,自然而然地接过他下半句话。
“?”
邵希臣目光中透着几分疑惑。
她勾唇,神秘一笑,说了一个地址。
邵希臣仍不解,“跟这地方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正常。”
她打开手机某购物软件,随随便便搜索了下,将发货地给他看,眼底透着丝狡黠:“那条手链,在这儿二十九块九就能买一条。”
随机又补充道:“还能保证一模一样。”
“……”
逛了大半个下午,明栀深刻体会到何远洲的不易。
她要买的东西不及他数目的四分之一,辗转于不同的店,挑选、付款、退税,一套流程走下来,累得不轻。
最后要买的东西是给明俊成带的保健药品,离酒店位置很近,故而放在最后一位,买完两个人便回到酒店。
路上还一直在拌嘴。
起因是药品名字是一串专有名词,她发音不太规范,几乎是她说一句,他在一旁重复一遍。
最后店员完全无视她,面对邵希臣笑得像朵花。
“您明知道我口语不好,就是故意要让我难堪。”
明栀抱怨着,邵希臣在一旁皱着眉头。
似乎是听她啰嗦够了。
“帮你回几句话就是嘲笑了?”
他冷哼一声,淡淡瞥了眼,“明栀,我们两个谁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