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退了房去哪儿?”
“不知道。”
他把东西裹好放在胸前,眼睛扫向我:“不过去哪儿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刚刚伟哥不是让你回去吗?
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没人送你。”
“我需要你们送吗?我能自己来就能自己回。你以为我想打听你关于你们的事儿?”
他手还插在行李箱里,闻声抬头,一双眼睛紧锁着我,好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我之所以问这些,不过是想知道后续怎么找到他,等我把钱凑足了,也得有个确切的地方还回去吧?”
“你……”
“我的事儿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我知道该怎么做,知道什么不该做。你如果真的想让他拿回这笔钱,就应该把他的动向告诉我。或者,把他之后落脚的地方告诉我。”
“可你……”
“我不会纠缠他。我和他现在只有债务关系。”
他被我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明显因为我还钱这个事儿对我有一些改观。脸色都好看许多。
可后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了,又突然开口对着我挥手:“行了,你就别在这跟我闹了,你都说你们之间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不管你们是债务关系还是什么,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伟哥既然让你回去,就有他的理由,回去吧,我把这收拾好也得走了。”
“……”
这家伙居然杀了个回马枪,什么都没套出来。
不过他说的也对,我和王伟之间的事儿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今天他也在这,那就单刀直入地问吧。
就在我迈出屋子前的那一秒,听到酒店前台在后面嘀咕:“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后期让我来弄完寄过去不就行了吗?非得亲自绕路跑一趟。”
闻声,我脚步猛地一顿。
心里好像有火花在吱吱吱地响着,跳动度也越来越快。
所以他不是……
他是故意到这边来收拾东西的?就是为了和我碰面?
他料定我的短信和电话打完后会到这里来找他?
肯定是这样的。
他什么都知道。
我心里有难以言说的东西在疯狂肆意滋长着,它们时而像张嘴的虫子要啃噬人的骨血,时而像温暖的水流,唱着歌,跳着舞吁吁流向四肢百骇。
被这种又温暖又难受的感觉包裹着,我眼里什么时候弥漫着水雾都不清楚了。
只知道再看过去时,他的身影是模糊的。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我站在他租房的门口,他只身站在空旷冗长的巷子里。
就像当时很多个我和他隔墙而站的夜晚。
是他一直在陪着我,一直在支持我,一直在无条件帮我。
我抬手胡乱擦了几下眼角,迎面走过去,在他跟前站定。
仰头看着他。
“王伟,你会搬到哪里去?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刚刚不是让你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