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真是个方便的东西。”
向零由衷的感叹了一下。
“你刚刚给的名片,名字写的李燕?”
喻时刚刚瞄到了。
“除了这个还有张雀王鹤赵莺,我在外头是从来不用真名的。”
类似的名片她能复制一大把,上面写的报社联络电话其实就是江雪办公室的电话。
“你真会,要是人家真的打去报社问呢?”
“我当然提前告知过,如果有人去确认身份,只要是单名动物的,江雪都会帮我承认。”
如果遇到那种要看身份证的情况,她当然不会做出伪造身份证的事情,而是假装自己拿错了同事的名片,然后再给个真的。
这种情况当然不会时常出现,毕竟身份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看的。
坐进车里,向零扒拉着安全带说:“认真说,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运气是成倍增长的。”
不管是刚刚那么碰巧让她们听见陈长明教授,还是昨天晚上群组里突然爆的意外冲突,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生的,之前自己一个人在“2号房”
潜伏了一个月,一点意外收获都没有。
“是真的运气好到楼都塌了。”
喻时吐槽,这种机会说不定一辈子就那一次了。
开车来到成望大学,成望是市内有名的一条龙教育服务,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都可以直升,陈长明就是在成望大学里担任的教授,儿子陈聊在成望高中毕业后,可以直升父亲任职的大学。
两人向柜台打听了一下陈长明教授的办公室,柜台人员告知陈长明目前有课,大概还有十五分钟才会下课,于是两人便来到教授办公室前等待,大学教授的办公室一般上是独间,不会互相打扰。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抱着教材向她们走来。
陈长明见到自己的办公室前面站了两个人,都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起来来者不善,还在疑惑什么人在找自己时,其中一位开口问他:“你儿子还好吗?”
语气听起来阴森森的,他一听心知不妙,慌张地看了一眼四周围确定没其他人听见后,马上拿出钥匙开了门把两人请进去。
向零低声问:“你怎么上来就威胁人家?”
“不是,我卡痰了……”
喻时低声解释,然后扯着向零进入办公室。
两人进入办公室,把门反锁,然后合力架着陈长明开始搜他身子,最后从外套口袋里搜到:“还有没有别的?”
陈长明忙不迭地猛摇头说:“没了没了,就这一部手机,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尤其是对方第一句就提到他儿子,很难不让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儿子生了什么我们也知道。”
向零故意压低了嗓子。
“你们……”
“我们就是想问你点事情,你要毫不保留地全都说出来,如果有所隐瞒,我就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向零现场给陈长明展示了他儿子的影片截图。
陈长明抓着头,他以为退出了伊甸园就可以置身事外,面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要揭他吗?还是要勒索他,危害他的性命?不管是什么,他都只能任人摆布,这两个人很明显地清楚他所有的事情。
“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伊甸园的事情说出来。”
把人按到椅子上,自己和喻时也拉了椅子坐下。
“我答应了不能说的,不然我这辈子就完了。”
陈长明把头抓成了鸟窝,他心里在挣扎。
“你如果不说,那你现在就完了。”
向零点开了昨晚录下的音频,陈长明在实时语音破口大骂,毫无教授风范的另一面把陈长明拖回了现实。
他着急地想要按住向零的手,被向零躲开了,他闪躲着眼神说:“我知道了你小声点,我怕别人听见。”
向零如他所愿关了音频,和喻时双双沉默着等对方主动开口,陈长明颤抖着双手灌了一整瓶水,才用微微颤颤且沙哑的声音说出事情的原委。
陈长明一开始也是个安守本分当着大学教授的普通人,因为职业原因他必须摆出一副和蔼可亲恪尽职守的好教授,也并不是说这样的性格是装出来的,只是他觉得身为一名教授就应该这样,便不由自主地以这样的面貌去面对自己的学生,在课堂上深受学生喜爱,在同事里也拥有极好的人缘,但是他也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有家庭、有事业,也有欲望,他也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搜索黄色网站,看看小黄片。
转折点是生在半年前的某一天,他在浏览黄色网站时,荧幕突然弹出来广告页面,页面中有二维码,他好奇去扫了一下之后,就误打误撞下载了伊甸园,在小华给他解释了一通之后,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就付费加入,直接给拉进了“3号房”
,他一开始也是不太适应,觉得自己正在犯罪,良心也在谴责他,但是因为付了钱,觉得如果这个时候退了就亏了,所以也硬着头皮去参与。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查看群组的时候越来越多,参与聊天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当他在课堂上,看着底下坐着的自己的学生们,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持续地提醒着他,他在参与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底下这些还没经过社会磨练的孩子,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单纯、简单地认为自己了解面前讲台上教授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