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将里面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姜酒站在淋浴区,脑子里闪过姜泽言黑沉的脸色,她觉得尴尬也窝火。
迟到的姨妈突然就来了,姜泽言不得已停止了动作,她才侥幸逃脱。
洗完澡,姜酒裹上浴巾,赤足走出浴室,屋内很安静,姜酒觉得姜泽言应该走了。
毕竟他来找她也只是为了床上那档子事。
既然做不了,他还留下做什么。
只是当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时,鼻尖突然闻到一丝榴莲的香甜。
她愣在门口,咽了咽嗓子,然后推开房门。
客厅的灯光照射进房内,男人就站在餐桌边,他戴着一次性手套,正皱着眉头剥榴莲。
姜酒的心就这样猛地紧拧了一下。
她想起每次例假,姜泽言都会给她买榴莲,她嘴挑,只吃黑刺跟猫山王,他也惯着,会派人定期去马来西亚空运。
他明明很不喜欢榴莲的味道,但只要在家,他都会陪着她一起吃。
姜酒握着门锁的手渐渐收紧,眼眶又没出息地湿了。
她突然想起秦欢问的那句话,“他到底是真疼你还是假疼你啊?”
姜酒想,如果姜泽言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辛然,他对她其实很好。
她很多的第一次都是他教会的,很多的安全感也都是他给的。
但可惜,他们之间没有如果。
他既不是她的男朋友,心里还住着别的女人。
察觉到门口的目光,姜泽言侧过头,发现姜酒浑身上下就裹着一条浴巾,及腰的长发湿哒哒地落在肩侧。
不知道是浴室水汽所致还是又在别扭什么,她眼眶,鼻尖还有半咬的唇瓣,通通都泛着红潮。
姜泽言不动声色滚了下喉结,“先把头发吹干,会着…”
回应他的是“砰”
的一声关门声。
姜泽言抿了下唇,又看了看手里滂臭的榴莲,将果肉都剥出来后,他走到阳台上抽了根烟。
时间他掐得很准,刚好一根烟的功夫,姜泽言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姜酒正把吹风机挂回墙上。
他把榴莲端到床头柜,还有一杯温水。
她坐上床,“我刷过牙了。”
姜泽言就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姜酒,看着她故作镇定地咽了一次又一次口水。
姜酒被盯得恼火,“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吃完。”
盘里只有两块榴莲肉,其余的姜泽言都放冰箱了。
姜酒重新掀开被子,端起盘子吃榴莲,像完成任务般,吃完就把盘子一放,瞪着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姜泽言表情阴森森的,这逐客令下的,他恨不得当场收拾她。
他扯开领带,想拿衣服洗个澡,结果打开姜酒的衣柜,发现自己挂在这的衣服一件都找不着了。
“我衣服呢?”
姜酒望向窗外,“丢了。”
“姜酒,你不气我不舒服?”
姜泽言脾气压得过头,以前,姜酒也有过耍小性子的时候,但大多时间她还是乖巧又柔顺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哄过。
这一刻他想发泄,又发不出来,全闷在胸口里,堵得他上不上下不下。
姜酒是铁了心要跟姜泽言划清界限,她以为,姜泽言就是脾气再好也能被她气走了,更何况他还不是个好脾气的。
哪料,他不但不走,还直接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