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說,喘了口氣,才接著補充:「單獨陪我。」
意思是桃桃也不能在。
在女人盈霧的眼眸里,祁頌無法思索更多。
她安撫地拍著郁落的背,連忙柔聲應下:「好,別怕,我會陪你。」
得到承諾,郁落眸里的脆弱緩了些。
她強撐著力氣,試圖演出一副不那麼虛弱的模樣。慢慢蹲下後抱住揪著她襯衣的崽,忍著嗓音里的顫,溫柔地說:
「崽崽別擔心,媽咪沒事,但是。。。。。。需要媽媽的單獨照顧。你和悠悠姐姐,玩一下午好不好?」
桃桃知道媽咪應該是每個月生病的那天來了。於是懂事地點點頭,抱著郁落的脖頸不舍地說:「媽咪要快點好呀。。。。。。」
郁落渾身乏力,躺上了床。
祁頌給她倒了一杯水,問:「現在要喝水麼?」
郁落小幅度地搖搖頭。
「那我去請假。」祁頌將杯子放在床邊,俯身給她仔細掖被子。
正要起身離開,卻感到一點微弱的阻力。
她微怔,垂眸看到玉白的手指捏著她的衣角布料,格外依賴的模樣。
郁落眼尾緋紅,眸里始終霧氣未散,依戀不舍地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祁頌回望著她,心頭像是隨著女人眼裡的濕氣泛起潮意。
她握住郁落扯著自己衣角的手,將那份微涼捂熱一些。
接著克制地呼吸了一下,才溫柔地說:「我很快就回來,不過五分鐘。」
「。。。。。。好。」
分明得到了承諾,郁落的眼眶裡卻有薄薄的淚水開始晃悠悠打轉,活像被拋棄了一般委屈可憐。
她的手緩緩鬆開,收回被窩裡。
以至於祁頌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忍不住在郁落的額頭落下輕吻,「我真的馬上回來。」
在歸心似箭里,她都等不上牽著桃桃慢慢走路,而是選擇像追著郁落來時一般,抱起崽快步走。
先和節目組說明情況,申請將房間內的攝像頭關了。特殊時期,節目組都能理解,況且這些都是惹不起的大咖,更不敢有異議。
接著,祁頌把桃桃交給了任芝一家。
任芝朝她揚眉:「風水輪流轉啊。」
或許成為託兒所是每一家的命運,只不過或早或晚。
祁頌顧不上和她插科打諢,道過謝後便百米衝刺跑回了房間。
她心頭估算,應該才出去四分鐘。
屋裡靜悄悄的,床上安靜地鼓起一個包。
許是覺得冷,女人整個窩在被子裡,只有濃密的烏黑長捲髮露出一點。
聽到聲響,郁落動了動,從被子裡探出半張臉。
那雙眼眸泫然欲泣,像方才的獨自等待讓她受盡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