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疼得吸了口气,故作坚强:“我没事,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若总不正经,江澜被问恼了,一定不会搭理他。
偏偏他伤成这样还要藏,那伤还是镣铐磨出来的,镣铐又是江澜给他锁上的。
江澜想,人家本来不是受,却被他睡了,遭逢大变修为尽失,已经够委屈了,自己还如此苛刻地对待他,伤成这样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海市渣攻吗?也太过分了!
“你别动,别躲。”
江澜一把抓住他小臂,小心翼翼扯断锁链,解开镣铐,伤口在淌血,落在骨节分明的漂亮手腕上格外狰狞。
不止手腕,脚踝和脖颈也全是淤痕。
江澜一口气全解了,看着伤口发愁。
“……抱歉。”
沈别枝反倒安慰他,轻声说:“不必道歉,本就是我太不禁造了,修为尽失,连这点东西都能磨破手。”
江澜:“……”
说得他更愧疚了。
江澜从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而来,体格耐力本就比常人强,糙日子过惯了,自然无法共情一个娇生惯养修为尽失的人有多娇弱。
虽然对方个子太高,体魄扎实,但这张脸过分漂亮,皮肤又白又细腻,定没吃过这种苦头,竟忍到现在也不吭声,定是被他吓唬的不敢反抗。
唉。
罪过。
江澜满脸愧疚:“我没带伤药,你等我一下,我找找这里有没有。”
“好。”
沈别枝掩唇轻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忍疼,不想被江澜瞧见。
江澜心底五味杂陈,愧疚未褪,又被沈别枝的乖顺熏红了脸。
他匆匆逃开。
卿御洞很大,往里还有更多空间不曾探索。
江澜掬起一捧灵池水,用灵力做了个花瓶装进去,又折下一枝海。棠花插。进花瓶,借着柔光照明,他逛遍了整个卿御洞。
莫约有一座宅子那么大,分割成三五个内。穴,沿途墙面上雕琢许多壁画。
起初江澜以为是什么秘籍,定睛看去,红了耳尖。
那不过是一幅幅无边春。色。图,其中有几幅还与《海市修炼手册》上的图例差不多。
江澜没再多看,继续探索。
内里摆放了一张巨大的玉床,铺着柔软棉被,触感温热,神奇的是,那玉床竟是软的,似一层薄膜玉衣包裹着流动的温泉水,躺下去会被轻柔地包裹住四肢,非常适合放松。
江澜默默摸了下红肿的膝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该早点来看看的。
床头还延伸出两条锁链,同外面那种粗糙的镣铐不同,手环里侧竟还衬了柔软绒布,无论锁多久都不会磨破手腕。
江澜思考了会儿,觉得沈别枝的手腕都伤成那样了,即便再柔软的手铐绑上也还是难受的。
遂,打消了某个念头。
继续探索,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椅子。
江澜坐上去,发现坐不直,也不能完全躺平,腿。根和手肘的位置还有牛皮制的拘束带,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
空中垂落的绳索是红色的,与他缠在沈别枝身上的相似,但要结实很多,对应着后面的壁画。
这个……是要将人吊起来?
受刑吗?
壁画上有两个人时,他能看出来是在双修。
只有一个人时,他就看不懂了。
好大一面岩壁被掏空出格柜的形状,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样东西,除了皮鞭,绳索之类的,别的江澜也认不出。
比如一长串如同珍珠项链的铁球,中间镂空,里面含着铃铛;比如大小各异的铁杵,再比如……
算了,他不好奇。
江澜寻了会儿,终于在某个抽屉里翻找出一堆瓶瓶罐罐。
他挨个打开,有膏脂,有药油,每个都很香,但都没有药味,不像是疗伤的,倒像是小姑娘搽的脂粉。
他涂在手腕上试了下,很容易就能揉开,融化,吸收也好。
嗅了下,气味也很香,但怎么就是觉得奇怪呢?
明明触感清凉,怎么一推开就火辣辣的,局部温度骤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