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也就只能趁着夫人不在府中,逮着这个机会作威作福了。她这会儿买了,指不定夫人回来,就给她遣走,钱白花,气白受。”
说话的这人,一看就是懂点陈氏的内情,但又没明白现在生什么事的,还拿着以前的老黄历来说话。
不过也总有懂事故的,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要我说啊,这次是老夫人了话,亲自定了主意,你们没瞧见木樨堂的管事妈妈都亲自操劳了吗?怕是夫人回府,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毕竟陈氏再能,也总要对老夫人孝敬几分,怎么着都不能越过老夫人去做决定。
等她回来,大局已定,真要把人遣走,也要花费好一番功夫,有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再借着由头挥才成。
“老夫人平时最宠二姑娘了,如今也就是二姑娘不在府中,等二姑娘回来呀,肯定是没大姑娘什么事情了。”
有人颇为自负地分析,语气洋洋自得。
其他人听了,甚为赞同,笑道:“是极是极。”
陶妈妈听了许久墙角,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
这种背地里嚼舌根的事,每天都在生,她本是不欲管的,可听着听着,火气一顿一顿的往上冒,终于是忍不住,出去骂道:“好一群只会吃喝不会干活的怂货烂货,侯府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在这儿编排主子,闲聊调侃的?还不给我干活去!再在这偷懒,看我不收拾你们。”
见陶妈妈一副凶狠之色,又知道她不是那种色厉内荏的角色,说要罚人,那就是真的会罚下来,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得悻悻走了。
她们走后,陶妈妈气得狠狠捶墙。
这一次老夫人忽然要给傅莹珠的院子添人,陶妈妈也是吓得不轻,但转念一想傅莹珠近日来对老夫人的殷勤,也就明白了一二。
傅莹珠还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想到自个儿接连败在原来鲁莽无知的大姑娘手上,陶妈妈心中更不是滋味。
这些人还洋洋得意,真是不知道大姑娘的厉害啊!
二姑娘此前是得宠没有错,但说白了,在侯府这种地方,光靠厉害还不够,得找好庇佑,二姑娘多靠陈氏的庇护,才走得顺风顺水。
要说二姑娘多得老夫人的宠也未必,也就平平无奇,不犯错罢了。
较真来说,老夫人哪个姑娘都不喜欢。只是二姑娘表现得比大姑娘稍好,不怎么被老夫人罚着,看上去才更讨老夫人欢心。
可如今眼看着,老夫人的心已经偏向了大姑娘,局势势必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陈氏下江南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看好傅莹珠。如今没看好不说,还让傅莹珠借来东风,乘势而起,陶妈妈心慌啊。
自个儿办事不力,她只怕陈氏从江南回来,会问责她。
这让陶妈妈坐立不安,这阵子,她已经损失了太多,担不起更多的责罚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总点做点什么,好戴罪立功,保全自己。
陶妈妈眯了眯眼睛,随后冷哼两声,冷笑起来。
老夫人要给傅莹珠挑人了又怎样,反倒是给了她机会。
且等着她花钱打点一下人情,往里头的塞点好处,往傅莹珠的院子里塞几个她的人。
虽然不过陈氏的手,却也不怕找不到空子来钻。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何收买人心,陶妈妈熟的不能再熟,这点上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至多就是费点功夫罢了。
给了牙婆好处,陶妈妈连夜□□了几个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的丫头,如此以来,事情已经做好了大半。
等到了选人的日子,她再找几个歪瓜裂枣的衬托一下,不怕傅莹珠不往坑里跳。
到时候,傅莹珠的院子里,全是她派过去的小眼线,监督傅莹珠的一举一动。
表面上,傅莹珠是得势了,可实际上,她所作所为都还在陈氏的掌控里。
如此一来,陈氏也就不会责怪她办事不力了。
陶妈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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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日渐转暖,本来结冰的湖面已经破冰,已有了一副欣欣向荣之景象,有了初春暖融融的感觉。
傅莹珠身子也是渐渐的好了,有闲心时,会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散散步。
在医疗落后的古代,保持强壮的体魄是很有必要的,可以减少疾病的感染,提高生活的寿命。不然,指不定一点小痛小病都能要了人命,许久不见好转。
如今的傅莹珠,可真是,逮着机会就要开始养生,满脑子只刻着一句话:好吃好喝,强身健体。
不仅在吃的事情上格外注意,作息也是早睡早起,坚决不做人为缩短自己寿命的事。
今日一早,傅莹珠在青桃的陪同下,绕着院子走了两圈,正感觉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歇时,她这安静的院子门口忽然热闹起来。
府中管专门人事,被老夫人点名来给傅莹珠买人的管事妈妈笑着说:“大姑娘,老奴给您带人过来瞧瞧,今儿个是否方便呀?”
实际上,距离老夫人的吩咐已是过去了好几日。
今日才把人送来,已是有些慢了。
不过傅莹珠也不在乎这些,见管事妈妈盈盈一张笑脸,傅莹珠亦是含笑道:“自是有的。”
管事妈妈就领着人进来了。
管事妈妈不是一个人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