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语,淫邪,杀生,饮酒,这四个词都出现过。
其中妄语是最最频繁的。
迟问不知道他看得懂,而路笺原本也不在乎,那家伙骗他的时候,会笑,会浮起咒纹,然后再花言巧语解释一通,挺有的。
因为眼里不曾有过谁,路笺对于是否有人企图骗他这回事,完全没在意过。
包括迟问。
只是如今不同了,他们成亲了,《人类饲养指南》上面有写,夫妻双方应该坦诚,不可以有欺骗。
那她便不能骗自己,他介意。
而若没有这个符咒,迟问是不是在骗自己,路笺其实是无从分辨的。
所以他要抹了此咒。
“我不喜欢你撒谎,甚至不喜欢你敷衍我,但你喜欢,你总这样。”
路笺的逻辑一向很直接,他不要求别人,故而不会让迟问不许再骗他。
他只需要迟问骗他的时候,那该死的咒纹不要再跳出来昭示自己被骗了就好。
“只除了一戒,是不是干净,我也不清楚。”
路笺不曾有过解咒的经验,“你说很疼,我就没有继续解了。”
“确实疼,但如果知道你是在给我除咒而不是在疯,我想我是可以忍一忍的。”
迟问回想起当时的体验,还是会打冷战。
但如果路笺有这能耐,那她还绑什么系统呢,她直接绑人家裤腰带上得了。
“疯?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我失控一样。”
路笺不理解。
“还有谁,嗯?”
“除了断燎的,每一个。”
是多到能让路笺记下了这件事的程度。
“可别算上我。”
迟问摇摇头,“我可太怕不确定了,你很稳定,这很好,优秀品质,值得传承。”
就是不太适合当男主角,太健康了。
迟问稍坐直了些,认真反省,争取也当一个有嘴的非典型女主角,“我也不是喜欢撒谎,但确实有在敷衍你,我道歉,我是觉得你不在乎,所以才没跟你讲太细。”
“噢,我不在乎,对,别跟我讲。”
路笺当真是对迟问关心的很多事半分也没兴。
比如昨晚她与断燎唧唧喳喳的,他便觉得很无聊。
至于她的喜好,路笺更不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憎,干嘛非要分享甚至共享?
这对性格外倾的迟问是一种折磨,但从路笺的话里,她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自大。
她有分享需求,但又不会认真平等地去完成这件事,她惯常在言语和行为上粉饰,她试图让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像个神。
但神不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