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玄乙不解。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陈天忌柔声问道。
“为什么?!”
玄乙如临大敌。
“我害怕。不想一个人睡。”
“你怕什么?怕黑?怕鬼?”
陈天忌看着玄乙的眼睛,没有否认。
“大哥,这是道观
,符咒桃木剑一抓一大把,都是那边的朋友最不喜欢的东西。你还怕鬼?鬼不怕你就不错了。”
陈天忌抓玄乙袖子的手又紧了紧:“行吗?”
玄乙见他一副可怜样,恨自己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她甩开陈天忌的手,自己搬了个矮凳子往床榻边上走,见陈天忌不动弹,回头瞪他一眼:“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滚过来睡觉!”
陈天忌露齿一笑,赶紧躺到了床上,玄乙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他整理好被子。
陈天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玄乙看。
“看什么看?!”
“你怎的穿成这样?”
玄乙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道袍,没好气地回答:“还不是因为你。我把你背到这里,出了一身汗不说,锦裘背上还蹭了你的鞋底,脏了一大片。幸好忍冬幼时是在这长大的,晓得道姑们的衣裳在哪,要不然我得穿着那身脏衣服活动好几天。”
“忍冬……”
陈天忌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
“对呀,我身边的小丫头。”
提起忍冬,玄乙脸上的表情和缓许多。
“你很喜欢她?”
“当然。我的忍冬是全珞城最漂亮最能干的丫头。”
“累不累?”
陈天忌又问。
“嗯?”
“背我那么久,累不累?”
“当然累。”
玄乙被这个问题问得心中微动,但也如实回答:“你那么高,而且你是男子,背着当然累。”
“以后不会了。以后都是我背你。”
玄乙又想起上次陈天忌背
她是在太平书院,提起太平书院她就想起丹青阁,提起丹青阁她就想起……
救命……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玄乙先是坐在凳子上,继而上半身便倚在了床榻边的书案上,再后来就打起了瞌睡。
玄乙醒来的时候,晨曦微亮,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榻上的,而且是躺在陈天忌卧房的床榻上!
她猛地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衣衫完整,只有发髻被拆了。
此时陈天忌走了进来:“醒啦,过来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