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幹嘛分心思想這些,主子如今不做太子妃了,日後也不做皇后了,她自由了,咱們不也自由了。」
若是謝昭然去浪跡江湖願意帶上她們,那她們也能出去見識見識了,就算嫌棄她們礙事,不帶上她們,那她們也可去過自己的日子了,不也自由自在的。
她同琴簫都是邊境戰火里失了家庭的,自小被謝家收養,少不得拿性命回報,但若是主子有了目標,她們也可自由,豈不是兩全其美。
琴簫見羌笛樂見其成的模樣,嘴中泛起苦澀,她不想要自由,她從來想要的就不是自由。。。。。。
琴簫嘆了口氣,艱難地扯出個笑容:「沒事了,我瞎說的,我先去忙了。」
*****
兩日後,雨停了,先皇棺槨運往皇陵這日天晴了。
朝臣們潸然淚下,紛紛說這是先皇在天之靈庇護,不忍子民為他受風雨之苦。
言官們說的言之鑿鑿,感人肺腑,太后大哭一場哭暈了過去。
皇身弱,又因著先帝遺旨,遂留守宮中,由煜王代為護送。
煜王這遭入皇陵守靈,按著先皇旨意,終身都不得出。
臨走前,煜王大禮拜別了太后娘娘。
太后瞧著自幼也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倒也生出了不舍,差點就想去同皇上說情,被蕭麗駒攔下了。
等煜王出發後,太后也帶著各家誥命女眷啟程去了鶴鳴寺祈福誦經。
連日的陰雨,雖然今日放晴了,山路依然泥濘難行得很。
師鈺寧撩開車簾,看了眼泥濘不堪的山路,那泥巴濺得周遭隨侍的宮人裙擺都髒污得瞧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師鈺寧嘆氣地放下車簾,不忍再看。
屠春花也是,一臉同情,也有些慶幸:「幸好咱們有車,還好你機智,沒帶小柳兒她們,不然也要受這份罪。」
師鈺寧點點頭,她就是想到了今日太后在,必定規矩大,若旁的人家的丫鬟婆子都跟著車走,她們家的丫鬟婆子坐車裡,少不得又是些難聽的說辭。
她不想再給這些閒得慌的人增加話題了。
今日她打算儘量減小存在感,還有就是,避著謝昭然。
這兩天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思後,師鈺寧覺著她已經沒臉見謝昭然了。
人家當她是朋友,是姐妹,她竟然,存了這種心思,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以後得避著些了,師鈺寧心想,慢慢的,見不著了,謝昭然也就會忘了她這號人了。
她只是有些擔憂她自己,她師鈺寧能忘得了謝昭然嗎?
「可是擔心外頭人的閒言碎語?」屠春花見師鈺寧從出門起就是一副懨懨的模樣猜測到,想了想後寬慰道,「那些混帳話,咱們就當她放屁,總不能不讓別人放屁,咱們躲遠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