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安见状也环视了一圈四周,除了不远处的变异榕树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危险的物品,花坛里面倒是有几棵变异野草,正盛开着颜色艳丽的妖异花朵,但或许是距离变异榕树太近了一些,花茎一个劲儿地往着反方向歪倒,像是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变异榕树给拔了去做花肥一样,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周围静悄悄的,确定没有别的危险之后,何慕安两人这才走过去,祁峥侧着身子,一直护在何慕安半步之前,金属盾牌也没有收起来,只是缩小了面积,一半变成护腕戴在手腕上以备不时之需,一半重新变成了一根粗长的铁刺握在手中。
“是你的求救信号怎么不在约定的古亭里等着,王华他们都在找你。”
“唉。”
程如酒叹了一口气,“你先把他们都叫过来再说吧。”
何慕安点点头,拿出联络用的信号灯就地给其他人打信息,因为是大白天的缘故,信号灯的色彩不太明显,即使其他人刚离开不久,距离不算远,也过了好一会儿才赶了过来。
程如酒一直紧张兮兮地戒备着周围的情况,他没有从下水道的洞口里出来,甚至想要招呼何慕安两人进来,何慕安看着那个正散着难闻气味的黑黝黝的洞口,表情很是嫌弃,更何况那洞口的大小只能容一个人出入,两人更宁愿站在地面上等王华他们过来。
“小程。”
看到程如酒安然无事的样子,王华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他同样意外,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程如酒是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向他们求救的,毕竟现在出门一趟可不像末世前,可是随时都会伴随着生命危险的。
程如酒见所有人都到了,对他们招了招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进来看过就明白了。”
说完,程如酒便先一步爬回了下水道中去。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曾小兰打头,先一步跳到了下水道中。
下水道洞口有一小段铁做的梯子,年代太过久远,表面的漆早已脱落,露出里面赤红色的铁锈,人踩在上面还会出轻微的“吱呀”
声,仿佛随时都会塌落一样。幸好离洞口不算高,三两步就落到了地面。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程如酒拿着个手机电筒当照明,勉强可以看到旁边快要干枯的漆黑腐臭的废水。
“这边。”
程如酒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最后面进来的祁峥顺手把井盖给重新盖上,免得有躲过了变异植物狩猎的丧尸,或者是一直逗留在公园里面的变异动物会误闯进来,下水道里面彻底只剩下程如酒手里略显昏暗的手机亮光了。
何慕安想了想,打开登山包,其实是直接在空间里面拿了一盏太阳能的手提灯出来,拧到最亮,比手机电筒能够照射的范围更广一些,连旁边墙壁上的脏污都能照得一清二楚,程如酒见状干脆把自己的手机电筒关掉,他每天背着个棺材行动,能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不多,电还是要省着点花的。
几人跟着程如酒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口前,洞口被一副熟悉的棺材挡住了,何慕安把手里的灯往前递了递,透过散出去的亮光,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几双惶恐的眼睛齐刷刷地向着他们看过来。
“别怕,这些都是活人。”
程如酒先一步出声安抚道,是对洞里的人说的,也算是对何慕安几人解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过,程如酒把洞口的棺材挪开,这才让开位置让人进来。
洞里有五六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身上还穿着统一的校服,皱巴巴脏兮兮的,脸色都是因为长期休息不好和饿肚子而造成的瘦削蜡黄,他们的手上还拿着防身的武器,有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扳手或者是随地捡到的石头,即使看到进来的都是活人也半点都没有放松。
让何慕安意外的是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正确地说应该是上辈子的一个熟人,那是一个女孩子,只是比记忆中的更加稚嫩一些,她的手臂似乎受了伤,正歪躺在角落里,被其他孩子挡在身后,只露出半张因为热而潮红的小脸庞。
女孩叫吕诗芸,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是上辈子命运不好,年纪轻轻就死了。其实何慕安和她的接触并不算多,大多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信息,有说女孩淫荡的,有说女孩好吃懒做的等等,何慕安能听到的都是一些女孩不好的信息。
女孩当时住在何慕安的楼上,那环境可比黑暗的地下室好多了,只是何慕安经常会看到有不同的男人上楼,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隔着楼层还能听到一些暧昧的声音。
何慕安认识的吕诗芸眼中早就没了亮光,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绝望,仿佛还活着的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的空壳一样,这种人其实在末世后很常见,何慕安那时候自顾不暇,自然没有那个功夫去多管闲事,更何况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都是女孩自愿的,为了能够讨得一口吃食,这种人在末世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