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兴说的残忍,却是事实。
舒兰熏不死心继续追问。
“没有第三种可能了吗?”
沈逸兴却没有回答垂着眼半晌,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他神色非常复杂,垂在衣袖中的手都在不停的抖。
如果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想,可是……他也没有任何选择了。
就算再有心计的人,突逢家破人亡的大事,也会慌了手脚。
沈逸兴也才不到二十岁,连加冠礼都没举行,
他有自己的责任,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知道舒兰熏不寻常,虽然当时没有调查出什么。
但是这些年,舒兰熏做的所有事情他都关注着,她进退有度,有手段也有身手。
他再也选不出比舒兰熏更合适的人了。
沈逸兴最终还是开口,却不敢正视舒兰熏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朋友,按正常来说是没有第三种,但是你可以有其他选择。”
舒兰熏眼睛一亮,焦急的问道。
“是什么?”
沈逸兴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现在站在他对面的人不是舒兰熏,而是任何一个人。
沈逸兴都不会觉得为难。
可是对上舒兰熏的真挚的目光,他无所适从。
觉得自己的卑劣都无处可藏。
“流放之前,会有人来核对所有人的身份信息,但一般确定了直系的这些人,有无遗漏就算完成任务,对于奴仆,没有人会管太细。”
沈逸兴说到这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可以向母亲要回桂馥的身契,现在京城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没人会给忠勇侯府的奴婢改户籍。
不过可以等过两年,我交给你一封信,用我的名义去求户部的朋友,他应该会帮这个小忙,用来买断我们之前的情谊……等这件事过去,你再拿着信和户籍去办桂馥的良籍。”
沈逸兴直白的将这件事中,自己在其中出的力说了出来。
舒兰熏听懂了,沈逸兴给了她一道选择题,救桂馥他可以帮忙,不过需要等价交换。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问了一句。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到那时候,有人会来数奴仆的数量,但不太会每一个去核对身份,你如今不算侯府在册人员,
但是桂馥是在册人员,你如果让她带着户籍走,那么你需要替她在我母亲身边……跟着我们一起走。”
沈逸兴终于将所有的话说完,他表面装作淡定,不过袖口中手心浸出的汗水,暴露他内心此刻并不平静。
舒兰熏垂下眼眸,没有立刻回应。
她没有沈逸兴那样的大义,如果是上一辈子,有人把这样的选择放在她的面前。
她想都不会想,转身就走,没有什么比她自己的自由更重要了。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