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一夜,唐昱被狠狠折腾了一顿。没有合眼的时间不说,连仅有的休息打坐时间也要用术法做饭填申屠坤的无底洞胃。唐昱暗自嘀咕,申屠坤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屁而报复他的吧?
不过两天下来,他倒是把五行术法练得熟熟的,比之前半个月的成效还好。唐昱看到这结果,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更是无望了
果不其然,申屠坤看到这两天成效不菲,果真琢磨上了——小家伙貌似更喜欢实战型的训练方式啊……
由此,唐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三年。
没错,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举凡能用灵力功法做到的事情,申屠坤都不许他动手。
除了每隔两天固定的泡药澡、喝汤药,还有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不要钱似的给自己吃用。
再加上每月两到三次去后山实地训练。
唐昱从一开始对上妖兽只能逃命,到能独自猎杀同阶妖兽,其中进步,可谓不菲。
实战不清楚,可目前就修为而言,他这样的废材都能在同届师兄弟里排在中上水平,可见申屠坤之用心。
申屠坤这般煞费苦心地训练自己、打磨自己,唐昱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其中付出,哪里是一句逗弄欺负就能做到的。
他又不是傻子。三年多的时间,足够他看清一个人是善意或是恶意。
除了各种无伤大雅的玩笑,唐昱内心已是将申屠坤视为最敬爱、最亲密的长辈。——是的,他的定义是长辈……
回归正题。
三年过去,原本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的唐昱,经过时光的打磨,眉眼愈发飞扬。修长身形、匀停骨肉、五官俊秀柔和,身上气息稳重而带着锋锐,总让人忘记他只是二十岁的小修者。
此刻他正站在坐忘峰广场外围,与忐忑不安的安承平几人站在一起等候着。
没错,在这三年里,安承平也筑基了——当然,柯晚贤要更早一步。唐昱从不怀疑安承平筑基不了。毕竟安承平的资质,在他们那一批的弟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是五年一度的新晋内门弟子比试大会。
比试成员就是他们这几年筑基的小弟子。
说是内门弟子,其实只是准内门。只有经过今天这场比试,定下将来归属哪峰,才会正式成为内门弟子,并跟着各峰学习术法。除去本峰术法,其余功法,则每月一次分别在其余各峰轮转学习。
筑基后被分派在各峰当值,只是为了让诸位弟子、或者说,是让各峰熟悉熟悉这些弟子的秉性。
比试过后,好苗子会先被各峰长老们挑去,接着是各位高修为的长老亲传弟子,抑或是管事们,再不济,也会正式入驻各峰,成为各峰的内门弟子。
经过这一关,他们这些弟子出去,才能说自己是哪峰弟子。如今不过是当值,自己瞎叫唤罢了——当然这些信息也是他们筑基后才慢慢得知的。——而将来发展的好坏,就看今日这一场了。
故而沈子瑾几人都很是紧张。
如今还是清晨。初升旭日,金辉铺地,微凉的晨风。脚下踏过的草叶还带着微露。
广场在峰上最北边,背靠峭壁,两侧有石台,估计就是观众席,哦不,是领导席。广场正中是成田字格的四个台子——这就是比试场了。
各峰大佬们还没到。唐昱诸人排着队等着入场。
入场之所以慢,是因为他们需要通过入口处的玄机石报名——入场之人,需将自身灵力注入弟子牌,再扣到玄机石上,待玄机石上方显示了名字后,方可进入。
待他们全部入了场,沈子瑾紧张地都开始哆嗦了:“我们会不会第一场就对上啊?”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唐昱回神,忙安慰他:“别紧张,又不会因为输了就当不了内门弟子。”
钟鼎虽脸色有些白,却还算镇静,他附和般点头:“对,宗门对我们的培养可谓用心,都已经到了筑基这一步,绝不可能让我们落空的。”
话是这么说,沈子瑾依然很紧张。
安承平苦笑,一语道破其中关键:“子瑾只是想表现得更好吧?”
毕竟关乎未来的修行,只有表现好了,才能得到更好的地位和资源。
沈子谨点头:“承平懂我。”
他转头看向面不改色的唐昱,“唐昱你也忒镇定了吧?是不是你这几年从你家师兄那里学了不少,所以才如此稳操胜券?”
不等唐昱开口,安承平就连忙帮他解围:“沈师兄你也认识唐昱几年了。他性子向来沉稳,如今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沈子谨就是顺嘴一说,听了安承平的话,他挠挠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唐昱的好运气。”
唐昱微笑点头:“无妨。”
他顿了顿,避重就轻道,“大家都是必然入内门,差别只是在于入哪峰或在何人名下。而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太大要求,所以才不紧张。”
对师兄之事却不提只字片语。
申屠坤如何教导他,哪需要跟旁人细说?他心里记着就行。而且,这几年,他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泪……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