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有股落荒而逃的味道?唐昱眨眨眼。转头他就将这无稽念头抛开,抓起身上的月白长衫瞄了两眼——这是老祖的衣服吧?又是游鱼破浪绣纹。
不是游鱼破浪就是大鹏展翅,老祖还真是偏爱这两种图案呢。只看正院里的各种软装,还有他身上的各色衣服,基本都是这两种图案。……
不是游鱼破浪就是大鹏展翅,老祖还真是偏爱这两种图案呢。只看正院里的各种软装,还有他身上的各色衣服,基本都是这两种图案。
唐昱扯开长衫,从储物袋翻出自己的蓝白弟子服,三两下套好,然后四肢酸软地瘫在榻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像条咸鱼,就差不会喘气了。
半晌,申屠坤端着一碗雾气腾腾的东西进来,放在小几上,也不说话,直接伸手把瘫尸状的唐昱扶起来:“盘腿坐好。”
唐昱依言照办。
紧接着,申屠坤挨着他坐下,脱靴上榻,盘腿坐在他身后。
唐昱一直看着他动作,见他坐好忍不住扭过身子,侧身半对着他出声询问:“老祖?”
申屠坤应了声,探手把小几上的瓷碗端过来递给他:“怎么了?”
唐昱呐呐接过碗:“您这是要……?”
“喝药。”
申屠坤简单解释道,顿了顿,他又开口,“这个可能会有点难受,忍一忍。”
“……比刚才药浴还厉害?”
唐昱睁大眼睛。
申屠坤点头。
唐昱顿时垮下脸,低头看了眼碗里黑乎乎的药液,他开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喃喃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申屠坤敲他脑袋:“别傻了,赶紧喝。”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唐昱心一横,端起碗直接一口闷了。完了他砸吧砸吧嘴巴:“还挺好喝的嘛。”
申屠坤把他手上的碗接过去放回小几。
唐昱动了动身体,偷眼看他:“怎么还没反应?”
“快了。”
申屠坤伸手扶着他的肩把他掰正,让他背对着自己,右手抵住他背部,缓缓送入一丝真元灵气,“运行功法。”
唐昱连忙敛神闭目,催动体内气海灵力。
轰——犹如在灌满油的身体里加了把火,燎原般的炙热从体内喷涌而出,顺着全身经脉横冲直撞。
唐昱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身体往前一倒——
申屠坤虚扶在他肩上的手一伸一拢,直接把他圈在怀里,另一手则丝毫不停地往他体内送入灵力,强势地推着他体内的灵力继续运行周天。
随着灵力的流转,唐昱觉得全身经脉犹如针扎火烤,疼得他颤抖不已,咬紧牙关拼命忍耐才不至于惨叫出声。
就这样他也忍不住逸出一丝呻吟。
他一把抓住身前结实的手臂,死死地、用力地抓住,生怕自己忍受不了这折磨而挣扎。
申屠坤紧紧搂着他,送进他身体的灵力却毫不留情——现在停下并不会减轻疼痛,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战决的好。
倘若不是唐昱经脉细小,承受不了过多的灵力冲击,他恨不得一口气给输入几倍的量,好快些结束。
一周天运行完毕,唐昱已经陷入昏迷。汗湿的丝贴在苍白的脸上,让他平添三分柔弱。
申屠坤放下手,扶着他在榻上躺好,翻出一块薄毯给他盖上。拂开唐昱额角汗湿的丝,他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没想到药效这么烈。
他已经将一滴血液稀释成一大盆,一碗药液里充其量也就只有其中的一小口,唐昱竟然就受不住……
也不知道唐昱吸收他那滴放在贝阙峰的血液时经历了什么。
虽然那已经是放置了几百年,且妖力减半不止的残血……
能直接让他筑基的妖力,想必当时很痛苦吧?
***
唐昱醒来时天色已暗。
他迷迷瞪瞪地扫过昏暗的室内,揉揉眼睛爬起来。
柔和的光线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