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去哪了?”
他开口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没有应答,视线看向小区大门,看样子是打算回她自己住处。
她伪装地太好,沉静,从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被侵。犯的女人,他甚至,都没察觉到她身上的明显异常,顶多有一点,也只是为着他自己先前短短瞬间火到差点失控的诧异。
除了好多年前的那一回,他置身在茫茫沙漠中,飞沙走石狂风席卷,他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沙丘涌动流窜,把那里的一切都埋于尘土。而他拽紧拳头,也只有手中的一抔黄沙。
拽的越紧,便从指缝里溜走的越快。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浮气躁,也许还带着一点形容不出的惘然,因为她不久前经历的场景,他甚至不愿意在脑海里去推论,然而事实他还是争分夺秒地朝她身上看去,想要看出点她被侵犯程度的端倪。
上衣被撕破后略显狼狈,而身上穿着的长裤却是完好如初,侥幸还没有生他最不愿意去多想的地步。
没被袖口遮住的腕间明显有麻绳挣脱后的痕迹,是她自己靠蛮力挣脱出来的。
证明那会已经没人盯着她了,她应该可以提前知会他帮忙的,然而,她没有。
他的眉峰不知不觉中蹙起,脸色阴沉,不知道是为他自己的难得粗心还是为着她的阂隙见外。
“踩到果皮摔了一跤而已。”
她显然察觉到他打量的眸光,说完后继续往前面走去。
他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她步伐如常朝前走,他也一言不的走在她身侧,脚步略微放缓,正好可以和她并肩而立。
林简没再搭理陈淮,也没再过问他的航班是否会再一次延误,神色寻常的像是平时下班回家而已。
叮咚一声,电梯下来。
她进去电梯,大概身体觉得有点脱力,她进去电梯后后背直接瘫靠在电梯的一侧。
这里的电梯四面都是镜面,清晰地光可鉴人。他看到她原本只是虚脱地靠在那里,视线随意往她自己对面的镜面上闲置过去,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像是骤然受到暴击的刺猬,浑身毛羽铩立,前一刻瘫软无力的脊背僵在原地,他看到她抬手拢了下开着的前领,那点单薄的面料被她紧的拽在手里,隐有颤动。
从电梯里出来后,她脚步迅疾往她自己的大门前面走去,着急的去找她自己的钥匙,门刚打开她就直接跑进了浴室。
砰得一声,浴室门被重力关上,但是没有上锁,她等不及上锁就去开了花洒,整个人未脱衣物站在花洒下面去冲身上被那些酸馊手汗沾到的地方。
陈淮在外面足足等了好几个小时。
浴室里的水流声就没停过。
他走到阳台上,对着茫茫夜幕把身上仅剩的半包烟都抽完了,林简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陈淮再次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走回到浴室外面,抬手敲门。
理所当然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