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往后,不能人道,便不可能有子嗣一说了,皇上,节哀。”
说的太好了,陆玉安压制住心里头欢呼雀跃的兴奋,满脸惆怅的安慰晋帝。
“父皇,民间有各种偏方,没准哪天寻到了,太子也就药到病除,孙太医正经行医出身,不一定看得周全。”
这本是安慰的话,可孙太医觉得侮辱了自己医术,当即反驳道。
“燕王殿下,太子的伤势微臣十分清楚,内里外表都无药可医,里子都被纵欢伤了个彻彻底底,更何况它,它方才爆掉了,微臣不过上了止血的药,治标不治本。
若是有赤脚大夫能看得了这病,微臣便辞了太医的职位,再不入宫。”
言辞凿凿,陆玉安恨不能替他鼓掌。
晋帝面容又黑一层。
“不争气了。”
这话说出来,陆玉安与孙太医皆已明白其中含义,没有子嗣,连个男人都不算的太子,即将失去东宫之位。
“孙太医,你知道出去怎么说。”
“微臣明白!太子殿下只是操劳过度,休息两日便会大好。”
“下去吧。”
。。。。。。
陆玉安乖顺的站在那里,他知道,不管将来局势如何,至少在日后的风雨夺位之中,晋帝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了。
“朝宗,在没有彻底的把握之前,收敛锋芒,韬光养晦。
只要高相还在朝为官,太子便永远都是太子。”
“父皇,若高相倒台呢?”
陆玉安挑起嘴角,颇不在意的盯着晋帝。
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颊坚硬结实,肩宽腰细,双臂抱在胸口,透过他,晋帝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高相倒台那日,便是你入主东宫之时。”
床上,那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被空气猛地呛了一大口,面前虚影慢慢重合在一起,陆玉容睁开眼,又微微闭上。
再睁开时,便看见了陆玉安狂喜的笑脸。
“父皇,皇兄醒了!”
细碎的唾沫落在陆玉容面颊上,他蹙了蹙眉,嘴角扯开一抹笑意。
余光瞥见软塌上那人,死气沉沉的躺着,这味道,实在太过难闻。
自打陆玉容清醒之后,晋帝便回了宫城。
陆玉明被抬进轿子里,一路颠簸晃到东宫,原本止住的伤口再次撕扯开来,血水横流,高皇后用帕子掩住哭红的鼻子,泪水扑簌簌的滚着。
早就闻了消息,如今看到太子形如死尸,一动不动,她那颗心就像被人剜了一刀,巴不得替太子去受这份痛苦。
从这日起,高皇后便暗中悬赏千金,找寻民间神医,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将来会是那般龌龊不齿之人。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谁,都别妄想攀上太子之位!
大雨下了一个早上,院子里已经漫过脚踝,花枝和芍药神情跟着轻松了许多,她们让小厨房备下了清粥素菜,又把房内的污血脓臭散净,重新换了熏香。
陆玉安站在偏院的檐下,顾衡把手里的固元丹交给他,他本来话就少,想着送完东西离开便是。
可陆玉安似乎还有话要问他。
“文南公主特意吩咐你来给齐王送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