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院”
确实是个闻香的地处,这儿的姑娘多才多艺,能拉会唱,能跳会舞,琴棋书画,都拿得起来,说明白点,就是这里的姑娘,跟您逗闷子的本事多去了。
到这种地方,您要是没点银子,再没些个耐性,还真耽误不起这工夫。
身着便衣的吴德宜坐在客座那,快一个时辰了,光就瞧姑娘们在那耍活宝了,连个话都没说上,有二年没碰女人身体了,吴德宜急了:“他妈的!这不是个玩姑娘的地界吗?你们弄这些个零七八碎的玩意,在这耍活宝,它妈的,骗你大爷银子是不?”
一个女人过来劝说:“大人,我们这是个高雅清致之地,姑娘不与客人调笑执手,只缘谈词赋诗的志趣。”
吴德宜听老鸨子一番废话,更生气了,他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起身扛起面前的女人就上了楼。
下面的姑娘喊叫成一片:“妈妈,妈妈……”
吴德宜一脚门开,二脚门关,把女人扔在了大床上,解衣脱带说:“就是他娘的她奶奶,我也先给你办喽,老子再跟你肚皮上弹琴曲,说词赋。”
吴德宜在房里忙“凤鸣院”
上上下下哭喊成一片,大茶壶,管事的想冲进房,拿了吴德宜,部队营统带,掏出手枪横在门口:“那个敢上来,老子就打烂他的脑袋!”
北京城里的老百姓明白,这年月,能从腰里拔出手枪的人,绝不是一般人物,这是碰上硬茬的主儿啦。
房里老鸨子先骂,后哭,到后来,就只剩下哼哼声。又过了一个时辰,老鸨子开了房门,自己出来,回身又把门掩上,没事人似的,忙自己的去了。
没几天工夫,吴德宜在八大埠强睡老鸨子的事情,在北京城里传开了,这传出来的话,就有真有假,各种版本,一个比一个蝎虎。
其实这件事情,没什么新鲜料,老鸨子四十几岁的人,早年间也是个窑姐,不在乎谁再睡她一回,倒是吴德宜隔三差五常到“凤鸣院”
来玩,见了面也是:“鸨妈!鸨妈!的叫。
当然,吴德宜也不能再干,提着裤子睡人家事儿了,他跟老鸨子的干姑娘,白凤凰做成了情。没曾想,二月之后,白凤凰竟然怀上了吴德宜的种,这就不行啦,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女人要是再让别人给睡喽,这就辱没了他吴德宜名声。
吴德宜花了三百两银子,给白凤凰赎了身儿,在薛家胡同,寻了处独门小院,将白凤凰安置下。
转过年,白凤凰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日子平平安安,又过了七八年,吴德宜官是越做越大,改帝制那年,吴德宜当上了北京城里的警察署长,京都一大员,坐定了天下各有犒赏。
河南吴德宜正室夫人一家,浩浩荡荡进了BJ,吴德宜在北京城,养外室的事儿,早有小同乡的风言风语,传回去。
正室夫人姓戚,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在安阳是有名的母老虎,让他吴德宜爬着,他就不敢站着。
没辙,当年吴德宜去保定武备学堂上学,就是举着老岳父的帖子,得道升迁,戚家姑娘过门后,孝父母,敬兄妹,吴德宜在外二十余年,回去不过三次,这媳妇,还就生生给他吴德宜养活了三个大儿子,说起这媳妇,他吴氏家族上下,就没有不挑大拇指的,这是吴德宜惧内的原因。人家做得周到体面,自己那寻花宿柳,虽然那年月,不算什么大事,可也不是体面男人行的事儿啊?
夫人一问,吴德宜就全吐噜了:“孩子留下,那娘们儿,该上哪,上那嘁!”
吴德宜知道夫人的脾气,这就是没得商量啦?那也得商量啊,但是不能跟夫人商量,得跟白凤凰。
“没办法了?但是您得安置我,不能一推六二五,跟没事人似的,那不成!”
“钱我给,地方你挑选。”
其实吴德宜跟白凤凰过了七八年,新鲜劲早没了,夫人一闹,也是个机会,打了就完啦。
白凤凰说:“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担,没什么本事,就会数个钱。”
这就是要钱啊。
得!我还是回我的八大埠,不过不是去卖,去那寻个地界,开个买卖,我不能没了您,又没了吃喝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吴德宜找来马彪,让他在大栅栏一带寻个地儿。就是现在的王广福斜街,双凤楼的地产。
钱是吴德宜花的,又额外给了白凤凰五千大洋,吴德宜这事情办得,没翻脸,没撕面,算是仁至义尽,他嘱咐马彪:“时常去照应着点。”
马彪跑得挺勤快,一是老长官的事情,二是白凤凰人长得确实漂亮,没几日,马彪就上了白凤凰的床。
双凤楼买卖做得不温不火,白凤凰原本就不缺钱,年头月尾,接长不短,吴德宜还让马彪送个三百二百的,这不就是白凤凰无事可干,找些个姑娘,说话解闷吗。
要说这背景靠山,别说在前门外八大埠,这就是在北京城里,也没几位敢跑着耍混的主儿,今儿个谷小福,算是瞎家雀奔火盆,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