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沿着顾沂的领子口钻进去,摸到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搓了几下:“让我探探,这里头长得是不是颗石头心!”
顾沂倒是觉得无毒不丈夫。
程太守倒霉,那是他太蠢!
他随口哄他几句话就信了,这样的人,不骗他,骗谁?
他给程太守献计,让他在席面上,在钱昱的酒里头,这样就能用钱昱的人头向南朝廷将功赎罪了。
钱昱死了,他顾沂也算大功一件,钱昱没死,倒霉的还是他程太守。
可笑的是,程太守竟然还想着投靠北军,巴上钱昱的,偷偷把砒霜换成了,还让小程氏去给钱昱倒酒。
愚蠢至极,偏偏又至极。
不过顾沂也是早就算好了的,钱昱用膳,每道菜、每口茶、每口酒,都要经由三人试过无事,他才会入口。
砒霜药性猛,服下不出片刻就会毙命,如果程太守下的是砒霜,那口酒根本就到不了钱昱的口中。当场事败,反而给了钱昱一个诛杀他的理由。
程太守死了,那五千两银子还有美艳俏人的小程氏才是他的。
可惜了,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程氏。
顾沂叹了一声,这样的花容月貌就要成为刀下鬼了。
余氏回到自己屋子,先把银票藏到床底下的小匣子里,用锁锁上,再锁进大柜子里,把钥匙也专门找个匣子锁上。等藏好了才又重新出来,快到堂屋的时候听见里头杨氏娇滴滴地扯着儿子说:“爷日后可不能忘了我的好。”
然后看到儿子往她怀里塞了个翠绿色的韭菜叶宽的镯子。
余氏眼睛一瞪,叉着腰进去,噼里啪啦把余氏从儿子身上打开:“大白天的就,就这么想男人?”
杨氏飞快地把镯子藏进袖子里,脑袋往胸口一捶,乖巧地虚心挨训。
余氏朝她头顶呸两口,顾沂看她这样就皱了皱眉,偏头去续茶,余氏继续骂杨氏:“你也别忘了自己身份,就是个玩意儿,以后哥儿还是要娶正牌夫人的。你要是敢没眼力见儿瞎捣乱,掏空了哥儿的身子,我现在就把你给卖出去!”
杨氏粗着脖子顶了一句:“我可是八抬大轿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