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因为秦娘子的事儿,生气才故意逆着他?
姜元脸上也挂不住了,站起来:“妇道人家,这些事儿就甭操心了。”
说完往外走,到了门口特意留心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要追上来留他,他也就顺坡骑驴下就留下来了,可是纪氏坐着一动不动,两眼呆滞。
姜元叹了口气,出门,转身去了秦娘子的房里。
这边,姜如意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脑袋也藏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对亮汪汪的眼睛,钱昱第一眼看见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还真觉得有些陌生了,好像成了另一个人。
多看几眼,就忍不住想笑,还是老样子。
“这是怎么了?”
他沿着床边坐下,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探她的脸,姜如意使劲儿往里头躲,憋得一脑门汗,钱昱摸到她额头滚烫,心里一惊,脸顿时就黑了。
阴着一张脸转过头就训斥黄丫:“怎么不叫大夫?”
一开口叫屋子里的人都跪了,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姜家宅子到底不如府里宽敞,虽然该有的都有,但真要有个头疼脑热,就看出差别来了。
要不是他不放心把胡军医来,这会儿还得等他们去外头街上铺子里请大夫,都是些青黄不接的草鞋郎中,要真论起病症来,说不定还不如他自己。
打小起,皇上就让他们几个皇子学些医理,相生相克,药物冲撞,他都能把太医考倒。
这些庸才,成日里披着悬壶济世的皮子,各个都只会开太平方,只管着不把人治死就行。
这还是在宫里头,换做是外头的这些
钱昱越想越生气,隔着被子拍了两下,姜如意也不敢躲,露出一对圆鼓鼓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就是漫天的怒气,钱昱看她这样也消了下去,脸色还是黑着,语气已经放柔了,低声哄着:“乖,让爷瞧瞧,病了可不是小事。”
姜如意也缓过劲儿了,什么叫见好就收,慢慢伸出一只胖乎乎的胳膊,用手指勾住他继续在她脸上摸来摸去的手,小声小气地说:“爷我没事。”
钱昱抓住她作怪的手,屈指在她肉嘟嘟的脑门上敲了两下:“脸都红成这样了,还没事?”
胡军医还是被请了来,顶着钱昱要杀他全家的眼神,颤着声音说:“姜主子只是有些积食,出去多活动活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