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旬双眉紧锁,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那我该怎么办啊?”
见司马旬这般神情,俞德广也彻底慌了手脚。
“你说在城东驻扎过的人马有多少?”
“不超过三千。”
“皇上不可能只带这些人就来戟城,后面肯定还有大队兵马。得马上派人到建康至戟城的必经之路沿途打探,看他到底带了多少人,为何而来。”
“那我回去安排一下。”
“你不能回去。皇上现在肯定是诛你九族的心都有了。皇上亲自给你吹埙,鸿善,你可是空前绝后了!哼!昱昌,居然被人卖到南风馆,也真是千古奇君了,皇室的脸算是被他丢尽了!唉,事已至此,先看他带了多少兵马吧,要是逼人太甚,本王也断不会任人宰割。”
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当然,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司马昀一行往东穿过树林,走了不远便遇到余逸带领的大队人马。司马昀只做了简单的布置,他们就又调头往西回到了沧甲城。不过这回事先通报了天子亲驾,城内人马夹道出列,司马昀小驾卤簿,堂堂正正地入了城。太守不在,主簿程敬代为接驾。匆匆忙忙收拾了当地首富的一处叫芷楸庭的园子,给司马昀做了临时行宫。
收拾停当,司马昀坐到正屋正堂,当即下了三道圣旨:传淮远王司马旬接到圣旨即启程到沧甲城觐见;就地罢黜原沧甲城领兵太守俞德广太守一职,原所领九千守军交由骠骑大将军陈远暂管;即刻缉拿宋二、张姓人贩、承欢阁老板叶先生等一干人犯归案,带到芷楸庭候审。
没出两个时辰,程敬就回来复旨了。司马昀问他,“审了吗?”
“启禀圣上,还没有,皇上不下旨,微臣不敢擅自审理。”
“他们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应该还不知道。”
“那个宋二是什么人?”
“他叫宋锦,家在戟城,但沧甲城内也有田产。”
“他父亲是什么人?”
“是淮远王的贴身家仆。”
“哼!一个家仆的儿子尚且如此猖狂,难怪那淮远王的大舅子俞德广连‘天子王法’都不放在眼里。”
程敬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敢乱说话,只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敢动。
“那个姓张的老头儿呢?”
“他叫张世弘,是个跑江湖的人贩子,因为人极其油滑,人称张鬼。”
“那个叶先生又是什么人?”
“他叫叶荏,年轻时是这一代有名的头牌小倌,现在是承欢阁的老板。”
司马昀点点头,“先把那个宋锦带进来吧。”
宋锦本来想仗着父亲的面子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可后来看见叶荏这么神通广大的人物也被抓来了,便渐渐失了底气。待进到芷楸庭内,又看见满园子都有士兵把守的阵势,等他被带到司马昀面前的时候早像烂泥一般地瘫在了地上,他使劲儿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宋二,你可还认得我?”
宋锦慢慢抬起头,紧接着就瞪圆了眼睛,“你是……你是那个赌钱的公子?!”
“正是。”
宋锦赶紧挺直了身体,连磕了几个响头,“小人不知道大人是官府的人,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哦?”
司马昀微微一笑,“不是官府的人就可以随意欺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