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来的猝不及防,温故闷哼一声,差点叫出来。
奚风光“腾”
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宋海司皱起了眉。
皮靴碾压下,粘稠的血在早已被染成褐色的制服上晕开,温故憋住一口气,脖颈弯出痛苦的弧度,把额头死死抵在握紧的拳头上,不间歇的剧痛让他浑身都在颤。
短短几秒钟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6兹的脚终于拿开了,温故吃力地抬起头,袖口被额头上的冷汗洇湿了一大片,那口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6兹并没打算放过他,他又摸出一把匕,在温故面前晃了晃,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子。
匕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照得他鼻梁上的旧伤疤稍稍着亮,6兹居高临下地威胁:“说,那个人是谁?现在在哪?不说的话,下次落在你伤口上的就是它了!”
温故盯着尖锐的匕顶端,咬紧嘴里的肉,依旧摇头。
“不见棺材不落泪!”
6兹咒骂一声,毫无停顿的,匕猛地刺向他血流不止的伤口。
森寒的气息直冲污染物最敏感的脊椎,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预期中的刺痛并没到来。
回头一看,现宋海司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边,好看的手指牢牢按住了6兹的手腕。
“6总,别太过火,让你泄两下,差不多就行了,他还是我们巡查处的人。”
“宋海司,你这个时候还护着他是吧?”
6兹愤怒地喷出一句话,却还是撤回了匕,“我看不让他见识见识军方的审讯手段,他不会老实!”
“呵,军方的审讯手段?那个女人也见识过,你问出什么了?”
那个女人,尹韵,琼€€雷思丽的舅母,至今杳无音信,凭一己之力把整个泰川军方钉在了耻辱柱上。
6兹恼羞成怒:“我早晚抓住她!等着!”
宋海司报以一声冷笑。
就在这时,有人进门报告。
“报告,城门口来了一个人,呃……污染物,他说他叫徐西霜,原来是泰川的一名生物学家,他就是那天跟温故在一起的朋友,请求进城说明情况。”
徐西霜?
审讯室里的五个人同时愣住,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那名始终跟在6兹身后寸步不离的少将惊讶地张大嘴巴:“徐西霜?泰川席植物学家?他不是失踪了吗?当时科研所还请我们军方外出巡逻时顺便帮忙找一找,找了几个月都没一点消息,他竟然没死?”
6兹捕捉到温故瞬间变化的脸色,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没完全明白,粗犷的眉毛蹙在一起。
温故含泪盯着宋海司,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用苍白的声音辩解:“宋海司,我不是叛徒……不是……”
宋海司抿了抿唇,费力地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看向奚风光,微微向门的方向偏头。
“哦,哦哦!我去看看!我车上有污染物用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