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之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唐宁拉住他,犹豫几番,还是说了出来,“我就不过去了,待过几天沈大娘过来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生活,我便不打扰了。”
沈谦之听着觉得不对劲:“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阿宁你在说什么?”
“我原本便想着送你来京城之后便离开的,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也该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唐宁转身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到他怀里,“这个给你,算是这些年报答你和沈大娘的收留之恩。”
沈谦之看她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又低头瞧了一眼怀中沉甸甸的钱袋,登时又急又气。他将钱袋扔到桌上,大声道:“这算什么?”
往日他对唐宁从来都是温言细语,这还是唐宁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大声说话,不禁吓了一跳:“你嫌少啊,那我……”
不等她说完,沈谦之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前:“阿宁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明知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你为何还是要走?”
“是沈大娘救了我又不是你救了我,我没必要以身相许吧。”
唐宁笑着拿开他的手,拎着行李抬脚便往外走。
其实她怎会不知晓他的心意,说实话,那日在鸣鹤楼上,他眸中熠熠生辉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她确然有些心动了。她孤独太久了,倘若有个人依靠也挺好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她不能要求沈谦之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途,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喜欢沈谦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沈谦之居然还不肯放弃,他追出来想要留住她,唐宁干脆撑着护栏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大步往客栈大门走去。
只听得身后“扑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人坠楼啦!”
小二喊了一声。
唐宁回头一看,沈谦之以一个十分不忍直视的姿势趴在地上,摔得表情都扭曲了。
沈谦之见唐宁回头看他,立即呻|吟起来:“阿宁,好疼,我好像摔断腿了……”
唐宁一只腿已经跨出了门槛,看到这种情形也只好折回来:“哪条腿摔断了?”
她放下行李,刚低下头准备帮他看看,却不想他忽然扑过来抱住她:“阿宁,别走。”
这还了得!
这客栈中除了唐墨的人,就是李昱辄的人,这些人早就被叮嘱过千万不要让沈谦之占唐宁的便宜,而眼下沈谦之刚抱住唐宁,便有人从客栈的四面八方冲过来,硬生生将唐宁从沈谦之怀中扒拉出来,然后七手八脚地将沈谦之拖到一边。
“断了断了,这次真的断了……”
沈谦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大堂中争闹成一锅粥的时候,客栈里又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人是李昱辄的贴身侍卫赵潜,他驻足张望了好久,才看到他要找的人:“沈探花,陛下派我们来接您去新宅入住。”
沈谦之尴尬地从人堆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赵潜面前谢恩。
赵潜吩咐身后的人去房中将沈谦之的行李收拾好,然后弯腰将唐宁的行李拾起来,对她说:“陛下说姑娘您也可以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