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如此神态,是因为先前刘备的安喜尉的治安权,几乎被柳平辟除的功曹、主簿架空,因此有些小心谨慎。
这是东汉县廷的常态,县廷的有肥水的治安权没有,但刘备出城迎战黄巾,柳平倒也没扯什么后腿。
安喜县城三面环山,地形逼仄险要,行驶到了这,岸边的人群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百姓十里相迎,刘君‘安喜县尉’之名,可谓是妇孺皆知、名满天下!”
楼船沿着滱水西行,刚到安喜县的下辖乡,河岸两边就有了围观相迎的人群,一路行来,所见所闻让高顺感慨万分。
刘备拍着高顺的肩膀,笑着道:“富贵归乡、衣锦故里,伯平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楼船西北而行,岸边的人群渐渐远去,隔着芦苇和杂草,只能隐约看到些许身影。
谋划顺利的话,成为益州刺史,自己就是刘备刘益州了。
恐怕到了那时,也未必能有‘安喜县尉’更为知名。
“刘君,前方两里外隐约有一行人,像是在等候我们。”
于禁站在船头,观察到前方的情况,转身禀告刘备。
“不像是敌人。”
刘备站在船檐边,侧目远望,依稀看到十余人牵着马匹站在滱水岸边,对肃容备战的于禁笑着道。
“刘君,小心为。”
于禁沉声回道,眼神示意二层的几名吴氏亲兵备战、提高警惕。
于禁治军有方,沉稳严谨,除了过于严苛、不恤人情,再没什么缺点了。
“文则,沉着冷静,有你治军领兵,我心甚慰。”
刘备夸赞着于禁几句,等距离近了,看清远方的人影,笑着道:“是故人。”
“世平,我道在安喜县怎么没见到你这位故人,还以为你把我旧友忘了,却原来在这里等我。”
刘备命楼船停靠,放下木板,待张世平等人登船到二层后,前拍着他,大笑道。
“世平岂敢。刘君名满天下,身为名士,不忘商贾小人,让世平感动不已。”
商贾乃是贱民,为人所鄙,士子不接受辟除做官,往往是结交商贾小厮,自污身份,逃避征辟。
张世平见刘备仍旧一如往常,心下感动,刘备能一如既往,自己却不能这般不识趣,对刘备弯腰深施一礼,笑着恭维道。
“自讨伐黄巾以来,世平先前曾数次资助刘备起兵,苟富贵,勿相忘,刘备岂是忘恩负义之人!”
身为后世人的刘备,对这些门户之见嗤之以鼻。
更在意的是投效的时间、个人的能力,在自己微末时投靠资助的,自然要亲密一些。
见张世平眉间隐有心事,刘备问道:“世平可是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