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或许霍乱江湖,但他们的危害又哪里比得上战争?
并不是找什么理由,只是那时候,真的已经分身乏术了。
那么组织这场除魔大会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已经不言而喻。
“可我们当时是想不了这么多的。”
他们只知道心怀正义之心,一往无前,却忽视了身后。
“比起除魔,他们更想要的是争权夺利,稳固自己在江湖的地位。”
可惜他们忽视了这些东西,在他们一次布置好的除魔行动中,他们被身后的人放弃了。
“我和师兄当时实力在江湖中并不算多好,但是在他们之间,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我们那次知道了魔教左护法的行踪,机会十分不错,于是便打算埋伏他,将他铲除。”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么一群人,面对强敌哪里会有拼命的决心,而魔教的那位左护法,武功十分高强,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许多人围攻对方一个,便是如此,在一开始他们也被斩杀了两人。
被这么一吓,这些人便都生了退却的心思,他们来这可不是为了找死的。
于是某种默契便在他们之间达成,只有一心除魔的几个人忽视了这些暗中的交流,等到他们越发支撑不住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战场,已是随时准备逃走的模样。
之后的事情已不必细说,单凭他们这零星几人,又岂会是那位魔教左护法的对手,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任青说道:“接下来的事,相比我不说您也是可以猜到的。”
师兄竭力护持自己的师弟,想要他逃走,只是终究没能如愿,他们死的死,伤的伤,皆落入了对方手中。
任青为什么没有死呢?
因为那位左护法和他们做了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很简单,二选一。
师兄在任青面前被割喉而死,这一幕已经成了任青之后无数年的噩梦。
“那些逃走的人,早已死在了我的刀下,唯有一人,我至今没能寻到。”
那就是杀死他师兄的凶手,那位魔教的左护法。
“天下平定之后,朝堂和江湖终于有余力来处理这个危害极大的组织,魔教被赶出中原之地,自此销声匿迹,魔教绝大部分高层都已经死去,剩下的也是隐姓埋名,或者远走塞外,绝不敢再在江湖上掀起风雨。”
只是这便也给他带来了麻烦,他无法找到自己的仇人。
曲冬凌沉吟片刻,疑惑地问道:“你似乎十分确认,他还活着?”
任青凝重地点头:“是。”
曲冬凌表情中的疑惑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任青都能看出来。
“我当年也曾怀疑,他是否已经死了,只是……”
他犹豫一下,似乎是难以启齿,“只是我之后去天衣楼确定过,他们肯定对方还活着。”
天衣楼同曲冬凌关系不睦已经不是秘密,哪怕此时天衣楼已经走到末路,但在曲冬凌面前说自己去天衣楼买过消息,这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曲冬凌挑眉,“那你为什么没直接在他们那里买对方行踪的消息?”
都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别告诉他任青会想不到买消息。
任青冷着脸:“天衣楼认为魔教左护法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参与江湖事,因此拒绝向我提供消息。”
曲冬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评价这件事,这说法吧,合理中又透露着不合理。
“你是什么时候打听的消息?”
任青答道:“三年前。”
曲冬凌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天衣楼估计也才建立不久,任青这真是执着啊,估计天衣楼名声传出来他就上门了。
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有点麻烦,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已经销声匿迹好多年的人,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就比如面前的任青,对于这种虽然出现在江湖,但江湖人估计没几个人认识的家伙,哪怕是他也不能一见面便知道对方的身份。
是的,从任青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曲冬凌便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能知晓对方的身份,因为对江湖来说,任青是“不存在”
的人,他虽然出现过,但是知道他的人估计早已经死去,余下的那些,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自然也不会提起他。
任青对江湖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因此他在曲冬凌面前,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
而那位魔教左护法比起任青要好一些,至少他的名号广为人知,只是如今隐藏在人群中,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寻找罢了。
“若是比找人,我是不如天衣楼的。”
曲冬凌直接说道,他毕竟只是一个人,找人这种事,毫无线索大海捞针的时候,天衣楼一个组织怎么都比他有优势。
任青直言道:“可若是您都找不到,那这江湖中怕是无人可以找到对方。”
“你未免过于高看我了,你不妨去找一找躲藏起来的魔教部众,他们或许有人知道自己左护法的踪迹。”
任青:“魔教退出中原之后,为了防止中原武林揪着他们不放,躲藏的极为严实,我没能找到几处据点,大部分时间都会扑空。”
曲冬凌:“你这次怎么不找天衣楼了?”
任青:“我之前逼问他们关于魔教左护法的消息,被他们拉入了黑名单。”
曲冬凌:“……”
啊这……我要是说不帮忙你是不是也揍我一顿?曲冬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有些隐隐闷痛,他这跑也跑不远吧?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了下来,曲冬凌在思考这件事怎么解决,任青在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