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个时辰,不可能吧!”
沈仲珅像是听到笑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那你没喝药时且不就没睡过觉!大娘子,你说话可得着数,骗郎中对你没有好处。”
安春风皱眉:“的确是实话实说!”
“这话我不信!要是想找茬你就别来!”
沈仲珅满脸不悦,索性收回诊脉的手,扯了扯嘴角,斜身不再看安春风。
安春风也有些不悦了,脸色沉下来,冷冷看着这两个小郎中。
医者希望患者痊愈的心是不用质疑的,可也要接受药效不如意的结果。
况且,现在的效果,她已经知足,总不能无脑乱吹。
就在这时,一边的沈修瑾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大娘子失眠之症缘于肝气郁结,易惊易怒,平时还得修养心性配合药力,才能引药入灶,事半功倍。”
他这话说得极好,既解释了药效不佳,也暗暗责备了安春风的脾气暴躁。
笑脸不伤人,安春风是上门求医,该忍得忍。
接下来就是按规矩开方,安春风也说了,这药方有效果,只是不够明显,沈修瑾就自作主张,在原方上变通一下,加上安神定志的夜交藤、龙骨,远志和酸枣仁。
沈仲珅一直绷着脸,见堂弟将药方开好,就拿过来阴阳怪气道:“药方有变动,哪怕一味药也不行,我这就拿去让五叔斟酌。”
沈仲珅离开,诊室只剩下安春风和沈修瑾。
安春风神情自如的淡定等待着,可对面的沈修瑾突然别扭起来。
放好笔墨,整理书案,又摸摸索索将脉枕的边角都整理过,才终于开口:“那个……大娘子平时还需要宽心,人死不能复生。”
“啊?”
安春风一楞,什么死不死的。
沈修瑾又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那是你跟夫君缘分轻浅,亡人已逝,你还得自己过好日子。”
安春风听明白了,说自己忧思过重是因为思念“亡夫”
!
她有些哭笑不得,“亡夫”
唐玉书算什么玩意,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可这位郎中是在开解病患,自己应该接受。
她微微低头,面子上还得做出悲凉来:“多谢小郎中关心,我记住了!”
被喊一声“小郎中”
,沈修瑾不自觉挺了挺背,低头磨墨。
就这一会,沈仲珅进来了,他坐回位置上,将方子在桌上展开,看着安春风一脸严肃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晚上睡不着,白天多做些洗衣做饭,伺候家人的事,身体疲累自然好睡。
整天胡思乱想像什么样,哪怕是再嫁也要熬过三年守孝……”
安春风蹙眉,什么叫“胡思乱想”
了,她不想听这些爹味十足的教导,伸手一把抓起方子:“多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死人再想也不活了,才不费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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