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凤攸宁疲惫地扯出一个笑容,额角还有被汗粘住的几缕碎发。
其实在戚月盈说那些话的时候,内殿的她便已悠悠转醒。
只是那会儿她没让绮烟声张,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直至连戚星阑也走了,这才堪堪从床上坐了起来。
晴微赶忙到了床边,蹲下身仰面望着主子,“公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或是用早膳?”
凤攸宁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醒后虽然听到了戚月盈说得那么一通话,却也没能忘却梦中的事情。
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让她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她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那个刺杀戚星阑的不是严熠,而是……
“绮烟,替我准备沐浴罢,出了一身的汗,难受。”
凤攸宁柔声吩咐了这么一句,便要从床上下来。
“是。”
绮烟应着出去准备,晴微便扶着她从床上起来。
待到殿内只剩了她们两个人,她才开口低声问道:“这几日那边可有传了什么消息来?”
还没从主子醒来的欣喜中回过味的晴微先是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凤攸宁的意思,忙摇头,“不曾。”
“恩……”
她沉吟片刻,“这几日你多多注意着些,一旦有阿允传来的信便直接来交给我,避开绮烟。”
小丫头郑重,“好。”
“公主,太子殿下被陛下唤去了,不然这会儿见着您醒过来,指不定多高兴呢。”
凤攸宁笑着摇摇头,“不过是梦魇了,瞧你们一个两个紧张得,何必呢。”
“公主您如今可是有身孕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得小心着些。更何况,你当时手脚冰凉,脸色白得堪比膳房筛好的面粉了,着实吓人!”
晴微说着五官都快扭到了一起,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
听她如此说,凤攸宁的脸色不由得一遍。
竟是这般严重?上次这样还是跟着师父在断虚山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几乎都快断气了,全靠师父用内力帮她压制住了体内的寒气才活了过来。
这种情况已许久不曾发生了,难不成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
“晴微,稍后我沐浴完你便叫人备了马车,我们出宫一趟。”
“啊?”
晴微慌了,“不行啊公主,御医才吩咐您这两个月都要在宫里静养的,殿下怕是床都不想让你下!”
凤攸宁重重叹了口气。
也是,现下她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宜亲自出宫去寻师父,况且严熠若是在那儿守株待兔说不定还会趁机将她抓走,得想个别的办法见上师父一面才好……
“那这样吧,稍晚些时候,你替我出宫去阑宁居给宣叔送封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