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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第1页)

  费渡想起他在咖啡店里遇到的送货员,突然有点不解,于是忍不住cha了句嘴:&1dquo;接着呢,那个人纠缠你了?”

  张婷点点头:&1dquo;我看见我哥来了,就想绕开他过马路,可是他居然不知为什么也跟上来了,我当时有点慌,就紧张地跑了几步,声音很大地说了一句&1squo;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我哥他们听见了,可能觉得他是个流氓,就动手了。”

  骆闻舟:&1dquo;何忠义——照片上这个人还手了吗?”

  &1dquo;没有,”张婷的目光往下垂了一下,好似有些于心不忍,&1dquo;他只是抱着头躲,我才现原来他看起来挺小的,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就赶紧把我哥拉住了。”

  费渡却轻轻地一抬眼:&1dquo;你哥&he11ip;&he11ip;他们?还有谁?”

  张婷说:&1dquo;是我男朋友开车来的,我哥那天有点喝多了。”

  费渡&1dquo;哦”了一声,随后他脸上真事一样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失落:&1dquo;怎么好女孩都有男朋友了,谁下手这么快?”

  这种时候,他居然打这种不着调的岔,骆闻舟皱起眉,却没有让他闭嘴。

  张婷被他这充满暧昧的一句撩搅合得有点脸红:&1dquo;就是荣顺的赵浩昌,你不是也认识吗?”

  &1dquo;荣顺律所的赵律师?”费渡状似无意地越过她看了骆闻舟一眼,&1dquo;难怪这回律师来得这么及时。”

  骆闻舟又问:&1dquo;那之后呢,你还见过这个何忠义吗?”

  张婷摇摇头,期期艾艾地看着骆闻舟:&1dquo;骆队,我哥不可能杀人的。”

  骆闻舟神色缓了缓,对张婷说:&1dquo;你哥要是真没问题,我们不会冤枉他。就算我们真不讲理,想随便挑个人冤枉一下,那也不能挑到老局长的亲戚头上吧?你放心,既然你哥不可能杀人,那他在我这也不可能有事。”

  张婷听进去了,不过没什么用——因为张东来那个熊玩意,着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嘴上说着&1dquo;不可能”,心里其实也不太有底。

  &1dquo;先跟他们进去做个录。”骆闻舟说,&1dquo;我让郎乔来,你跟她实话实说就行,没事的。”

  他话音没落,费渡已经抬脚走在了张婷前面,哄小孩似的冲她招招手,轻声说:&1dquo;不怕,我陪着你。”

  他这鞍前马后照顾别人妹妹的德行,活像他才是那个&1dquo;妹夫”,骆闻舟对这种资产阶级没事就跟女孩撩闲的腐朽生活很看不惯,想要冷笑,又怕再刺激张婷,只得作罢。

  费渡陪着张婷进了市局,做录的期间,他端着个纸杯坐在外面等。

  片刻后,骆闻舟溜达过来,坐在他旁边:&1dquo;你们这些人,一言不和,动辄找律师,让我们很被动啊。”

  &1dquo;律师可不是我提议找来的,”费渡说,就在骆闻舟诧异他居然用人话辩解了一句时,他很快又补了一句不那么像人话的,&1dquo;要是张东来真杀了人,我想捞他也用不着找这种没用的律师,我会另外送给你们一个凶手。”

  费渡和陶然说话的时候,永远健康守法积极向上,跟他说话的时候,永远混蛋yīn郁无法无天,反正哪边都不太像真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嘴pao,什么时候说实话。

  &1dquo;相信金钱万能,”骆闻舟神色冷峻,声音却懒洋洋的,用介于玩笑和正经之间的态度说,&1dquo;你这个同志的论调很危险。”

  &1dquo;不万能,那只是因为你钱不够多,”费渡神色不变,话音一转,&1dquo;陶然呢?”

  &1dquo;承蒙费总给我们指路,”骆闻舟说,&1dquo;就是指路的方式有待商榷,无法作为呈堂证供,我只好把他派出去找能用的证据,不然你们拉来的律师等会bī我们放人,我们是放还是不放?”

  他这段话语焉不详,活像在对暗号,倘若隔墙有耳,大概也得听得云里雾里的,费渡却知道他在说那烟头的事——烟头虽然被他及时捡回来,终归却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即使骆闻舟愿意信任他,合议庭也不会,警方只好顺着这条线索去找其他的痕迹。

  &1dquo;就算我不碰,你们也来不及拿回来,到时候连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死者都确定不了,”费渡一耸肩,&1dquo;有个人跟我说过,&1squo;世界上生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不过能不能拿到,就靠双方的运气了,你们这次运气还好吗?”

  骆闻舟倏地一愣,脸上的试探、戏谑与隐约的针锋相对立刻dang然无存,有一瞬间,他嘴角甚至有些紧绷。

  骆闻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烟,想起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两个人之间顿时沉寂下来,谁也没看谁,只是隔着大约一米的距离并排坐着,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1dquo;门窗都是锁好的,所有房间都没有qiang行闯入的痕迹,当时那年代里最先进的安全系统完全没有被触动。”骆闻舟突然开口说,他声音很低,语却很快,好像这些话已经背诵过好多遍,能像顺口溜一样一个标点符号不错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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