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沉吟一声,叹道:“此药乃压抑心性之药,喝下后与常人无异,但只要动了欲念便会发作,严重时肺腑生疼,五脏抽搐……”
听得此话,官员们面色变得青白,不由得干呕几下,想将酒水吐出来。
若若连忙笑了笑,安抚他们道:“大人们不必担忧,只要过个一夜,药效便过了。”
“原来如此……”
官员们缓了缓神色,纷纷松下一口气。
“只是……”
若若一开口,他们的心又瞬间吊了起来,凝重道:“小姐还有什么嘱咐,但说无妨。”
若若却浅浅一笑,望了望那些丽姬们,悠悠道:“若今夜作了他想,引得药发……”
官员们闻弦知意,连忙神色沉肃地命那些丽姬们退下,这才安心几分,恢复正色模样。
“……”
谢淮却忽地一笑,轻轻晃了晃酒盏。
若若睨他一眼,抱袖道:“……你笑什么?”
谢淮抬眸望来,将酒杯递到她眼前,悠悠叹道:“……喝醋吗?”
知他在揶揄自己,若若双颊微烫,眨了眨眼,但仍尽力维持淡淡语气道:“……这是酒,不是醋。”
“……哦。”
谢淮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收回酒盏,送到唇边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是被下了药的酒啊。”
说罢,却抬眸定定地望着若若,良久,在若若快撑不住时,才低声笑道:“可我怎么没有肺腑生疼,五脏抽搐……”
若若一恍道:“……什么?”
“因为……”
谢淮抬袖抚了抚她的侧容,目色深深,语气轻轻道:“我分明作了他想,动了他念。”
若若脸色唰红,长睫扑腾扑腾:“……”
雍州城中万家灯火,夜色动人,丽姬在庭外抚琴弹奏。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晋安城里,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琉璃灯笼着烛色,大殿正中,宣铧帝瞧着瑾王寄来的书信,神色难辨。而身侧,一摞摞地奏折,全是自雍州城来,写着谢淮在城中立下的功业。
收服流民,驱逐南国乱臣,整顿雍州官纪……这些事,从前无人能全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