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黎清的反应。
黎清先是仗着身高优势低头凝视了眼冬夏,见她的眼神早已转开,有点委屈地撅了撅下唇,而后才转身离开。
白泽越觉得有点惊悚了。
等黎清重新坐下,白泽越才咽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靠近冬夏身边小心征询:“可杀他的方法总是能找到的,您也不是杀不了他。”
冬夏已经修复修为,杀黎清纵然麻烦了一点,也并非做不到。
“但我也能利用他。”
冬夏头也不抬地道,“孙卓尔那老贼我还没揪出来拷问呢。”
白泽越:“……那您直接再杀进去一次问天门、把他提出来不就成了?正好现在黎清不在,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那劳什子大阵不好对付,”
冬夏摇摇头,“我留心过阵法,毕竟是护宗防御所用,从外突破比从内要棘手上十倍百倍。等我闯进去后,实力十不存一,得不偿失。”
“但借用黎清,您便可以用……之前的身份悄无声息地混进去。”
白泽越沉吟了片刻。
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同时也相当危险。
“您如果问我,我觉得黎清才是魔域最重要的心头大患。”
“我没问你。”
冬夏把白泽越的话堵了回去。
白泽越:“……”
“好了,材料就这些。”
一直奋笔疾书的冬夏终于停了笔,“替我准备好。”
白泽越凑近她刚书写完的纸上细看,目光才落到第一行上,突然觉得浑身一冷。
——这骤然发冷的感觉,白泽越太熟悉了,是有人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对他生出杀意,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警示。
当然不可能是冬夏。
白泽越倏地抬起头去看和他们共处一室的黎清。
然而黎清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笔直地坐在原地,双手放在膝上,像一座俊美不似真人的雕像。
一闪而过的危机感也像是错觉一般烟消云散。
“有余裕的话多准备几份,说不定我一次成功不了呢。”
冬夏吩咐。
白泽越拧着眉低头应了,刚才的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频频抬头去看黎清的动作,轻声问冬夏:“他会不会是装的?”
冬夏终于也偏头往黎清的方向看去:“我探过他的识海,心魔盘踞,他失忆也并非不可能。”
“黎清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白泽越忍不住问,他太好奇了。
冬夏一巴掌呼到了白泽越后脑勺上:“他就算心魔缠身,杀你也和捏死一只鸟一样容易——办你的事去。”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