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迟鸢只是试探淑妃,并未说什么,见她如此神情,确信了其中有什么,便没有继续盯着看。
淑妃依旧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皇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地笑了笑。
回王府时,魏宴淮向戚迟鸢询问今日的情况,问她有没有被欺负。
戚迟鸢不会给任何人留面子,全都实话实说,尤其是淑妃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
魏宴淮薄唇微抿,思虑片刻,道:“是我考虑不周,应当早些把矛盾讲给你听。”
戚迟鸢:“矛盾?”
魏宴淮不瞒着:“我与她父亲向来不和,没想到她会因此牵连到你。”
当年,魏宴淮六亲不认揭穿了淑妃父亲所做的荒唐事,害郭家罚俸三年,地位差点不保。
皇帝虽喊郭仁一声舅舅,却不会因此偏袒,若不是太后求情,郭家哪还有今日。
魏宴淮把当年的事尽数讲给戚迟鸢。
戚迟鸢总觉得漏了点什么,挠了挠头,问:“仅仅因为这事,她见了我就各种嘲讽?”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淑妃牵扯错人了啊。
魏宴淮揉着她指尖:“或许还跟一件事有关系。”
戚迟鸢:“什么事?”
魏宴淮:“十年前,太后曾有意将她许配给我。”
戚迟鸢顿住,先前理不通的事在这时一下子就明白了。
二者加在一起,淑妃不敢对魏宴淮怎么样,只能将心里的郁气以言语的形式泄在她身上。
被魏宴淮惦记上,甚至与他成婚,这一切都是戚迟鸢身不由己,在那几日眼睛都哭肿了,如今还要承受旁人的怒火。
过了很久很久。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不公了吗?”
戚迟鸢小声说着,抽出被男人捏着的指尖。
明明她才是无辜的,却平白无故受了一场气。
魏宴淮垂目,眼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哪怕低着头,都能看出她对此事的郁闷。伸手揉了揉戚迟鸢脑袋,拉着她抱入怀中。
“我会处理好的。”
他饮了点酒,吐息间带着淡淡的酒味。
戚迟鸢拧眉,嫌弃从眼中流露,手掌抵在身前推搡。
魏宴淮知道她受不了酒味,没有和之前那样,强硬把人抱在怀里,即便被推开了也不生气,反而道:“若之后受委屈,都要像今日这样如实告诉我。”
这样,才好为她出气。
戚迟鸢颔,再无一言。
夜里。
戚迟鸢双手伸在炉子前烤着,面颊烧得慌,手指还那么冰,跟暖不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