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戚呈毅还去求过几位权贵,那些人听了是睿王,二话不说就送客,一点好脸色都没了。
为了一个戚府得罪睿王,太亏了!
这还没两日呢,戚呈毅就成了睿王的老丈人,他们腆着脸来道喜。
“恭喜啊恭喜,我就说我那侄女儿瞧着就是有福的命,果然啊,还真被老夫给猜对了。”
说这话的人捋着胡子笑,整个厅堂数他笑声最大。
“老戚啊,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做了十多年的邻居,关系还算不错吧。”
“那日我还劝着你,睿王向来不近女色,能看上鸢丫头定是喜欢的紧,你瞧,这不准备娶鸢丫头了。”
戚府对于那些不熟的人闭门不见,可有些人因交情所在拒不得,正堂内坐了一屋子人,戚呈毅始终没说话。
一片恭贺声中,有人问了这么一句:“听说十日后就成婚,真的假的?”
提起到此,戚呈毅脸色更难看了。
十日后是昨日的说辞,从今日起还有九日。睿王还真是急切,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女儿拐过去。
众人看到他脸色,顿时明白了一切。
十日后成婚是真,但戚呈毅不想嫁女儿也是真。
奈何这是圣旨赐婚,抗拒不了。
戚府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人,李芹诗眼睛都哭肿了,捂着心口,念叨着戚迟鸢的名字。
儿媳陈氏看不过去,安慰道:“婆母别哭了,事已至此,我们应当高兴才是。往后,鸢儿就是睿王妃,是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旁人更不敢再议论她。”
最起码,不敢再当面议论。
这么些年来,戚迟鸢因为身体的缘故,没少听到一些人的冷嘲热讽。
去年就有个媒婆上门,说是程家大公子想纳戚迟鸢做妾,可那程家大公子是谁听都没听过,还想痴心妄想。
媒婆话未说完,就被赶了出去。
媒婆走时,说了很恶毒的话,说戚迟鸢这辈子就是做妾的命,戚家不用这么宝贝着不放人。
可如今,睿王要娶戚迟鸢做王妃,以后那些口出狂言的人见了戚迟鸢,可是要恭恭敬敬行礼的。
陈氏不否认,她这一刻贪恋权势,她拿戚迟鸢当亲妹妹似的,日后戚迟鸢成了王妃,她娘家弟弟再碰到什么事,戚迟鸢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陈氏想得太好,连自己婆母变了脸色都没有看出来,继续道:“我们戚家在京城,做什么事也更方便了。”
李芹诗冷着脸道:“你回去吧,我单独静会儿。”
陈氏能平静说出这话,终究是没把戚迟鸢看得太重。
陈氏看婆母变了脸,深知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张了张嘴想解释,看婆母闭上眼不想再说话,福了福身:“儿媳告退。”
陈氏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听到外面有婢女喊道:“夫人,姑娘回来了!王爷送姑娘回来了!”
李芹诗坐起身,身上的病仿佛都好了,身上穿着衣裳不用再换,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陈氏跟了出去。
外面风大,戚迟鸢外面套了加绒的连帽斗篷,半张脸都藏在毛绒绒的棉帽中。
魏宴淮牵着她往府里走,身后跟了一众人。
戚堰之知道这时候该笑脸相迎,可他笑不出来,几次尝试都失败,最终面无表情道:“多谢王爷送小妹回来,这些日子真是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