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太过锋利,温向松的皮肤被割破,脖子上浸出了几滴鲜血。
那群男人拿不准程玉书的性格,不敢拿他们老板的性命来做赌注,听话地不再往前。
“程玉书!你要是敢动我,我妈绝对不会放过你!”
“三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听不懂人话。”
程玉书没理会他那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威胁,厌恶地盯了他两秒,掐着他脖子的手骤然收紧,生气地道:“温向松,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师父他没拿东西给我,没拿,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咳咳……”
可怕的窒息感让温向松憋红了脸,本能地抓住了程玉书的手开始剧烈挣扎,“你他妈放开……放开我……咳咳……”
“今天要不是你们,我本来可以在我朋友家多待一会儿的,都他妈你,败坏老子心情。”
他的手继续往里收紧,直到感觉温向松在生死一线快要晕过去时,他才松开了手,“温向松你给我记住了,我今天放过你,那全都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听到了吗?”
温向松特有骨气地抬高脑袋,咬紧牙闭口不答。
对于他的倔强,程玉书倒是没多在意,毕竟他真正想要的,不是他求饶时被迫答应下来的承诺,他想要的,是给他一个教训,一个让他不敢再轻易招惹他的深刻教训。
说实话,他以前并没有觉得温向松这人有多烦人,有多令人讨厌。
他以前只觉得,温向松就是一长不大的小屁孩,没事就爱到处招惹人,以此来吸引他爸和他妈的视线,进而获得他爸和他妈的关心,在他看来,他就是一寻求关注的缺爱儿童。
可唯独今天,当他在路家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接到电话说他跑来找茬,他当时真是恨不得把他给搞死,让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温向松这人,实在是太欠揍了。
“你!把门打开。”
程玉书冷着脸,朝站在最外面的那人发布施令,“快点!把门给我打开。”
老板的命在,工资就在,那男人识时务地拉开了窗帘,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刹那,程玉书无意中瞥到了对面街道正伸长着脖子往里张望的周明,他立马收起刀,松开温向松,把人推回到那群人手里,接着装出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拉动前面的椅子镇定地坐了上去。
随后在对方再次朝他扑过去时,他转头笑呵呵地看着对方。
语气冷漠地道:“怎么?你还想再试一次?”
他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热络地回应着不远处的周明,“对,他是从云川过来的,我两都快有三年没见了,人大老板嘛,忙。”
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这不是温向松的处事风格,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程玉书才会第一时间让人打开门,拉开窗帘。
温向松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这么坦然自若地说出他两是朋友的这种话,忍不住低声嘲讽:“说这种谎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那也总比某些人不懂礼貌强行惹事、听不懂人话要好得多,对吧?”
程玉书学着他的语气回他一句。
“你……”
温向松想骂他,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身后的人给拦了下来,“少爷,夫人还在家等着你吃午饭呢,你要是再不回去,夫人她该着急了。”
没办法,温向松不得不撤,临走前,他恶狠狠地剜了程玉书一眼,随即对他说了句让他等着,便带着人快步走出了旅馆。
整个过程,程玉书连眼皮子都没抬。
半晌后,他低声骂了句,“真他妈的有病!”
他语音刚落,起身准备收拾前台的烂局,却还没动,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搭腔:“你骂谁呢?”
路鸣野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不解地看着他。
“你怎么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他立马收起冷脸,朝他淡然一笑,快速从椅子上起身,把椅子移到了他面前,“坐,别站着挡我客人进来。”
注意到前台的凌乱,路鸣野问他:“你这刚被人给打劫了?”
“我这能有什么好打劫的?”
说着,他跨进前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杂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怎么过来了?”
“我外婆怕你晚上没饭吃,让我把中午多做出来的菜给你送过来,你待会儿把它们放进冰箱,晚上饿了,开火热一下就行。”
他走到柜台前,把保温桶放在柜台上,手支着桌面,“玉书,刚从你店里走出来的那群人是谁啊?你的顾客吗?”
程玉书摇头:“不是,就一群走错了路,跑过来问路的。”
“是吗?”
“不然能有谁?你该不会以为我这种小破店,还能引来那种开路特斯的人特意过来吧?”
路鸣野往后退了两步,坐到椅子上,回他:“你别太看不起你这旅馆,也别太看得起他们那群人,你这旅馆可是我决定花大价钱投资的店,你说它不行,那不就是间接地说我眼光不行吗?”
一听他这么说,程玉书刚还烦闷的心顿时好了些,对着他轻笑出声,“你眼光本来也不怎么样。”
“谁说的?”
路鸣野也跟着笑:“你可别听别人乱说,你要充分相信你的投资人。”
“你有钱,你有理,谁让我还得抱你的大腿呢。”
简单整理好前台的东西,程玉书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去到对面的房间,从厨房里拿出来了几个盘子,“我中午把网上的预订给关了,等月底的客人一走,我们就开工吧。”
路鸣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说起这个,你今天下午直接去医院陪你妹妹吧,我明天得去体育馆给李老师送点东西,正好下午有空,我就去装修公司逛逛,和对方商量一下怎么改怎么弄会比较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