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时常会产生一种割裂感,明明一直都是这个人,却给她很多断裂感。
有奸诈无情的萧靖钰,利用了她再杀了她;也有阴冷强势的萧靖钰,让她避无可避;还有阴鸷疯狂的萧靖钰,让她恐惧颤栗。
如今在她面前的萧靖钰又是温柔缱绻的,会开心地大笑,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会趴在她肚子上去和她腹中的胎儿说话……
可这样的萧靖钰是不真切的,像是粉饰出的太平,只要轻轻一戳,就会露出下面的疯狂和狰狞。
萧靖钰对她越好,对这个孩子越期待,她就越害怕那粉饰过的太平之下的波涛汹涌……
“瑶儿,睡不着吗?是这小家伙在闹你吗?”
萧靖钰抚摸着她的腹部问。
“没有。”
傅瑶道,“只是这些日子总做噩梦……”
萧靖钰霍然起身:“我去找许雁秋。”
“夜深了,明日再让他来吧,”
傅瑶拉住他,“我想每月都去寺庙里住上三五日,为孩子祈福,也算散散心,可以吗?”
“可以,我明日就陪你去,”
萧靖钰躺回来,把被角给她掖好,“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傅瑶轻轻应了一声,就闭着眼睛睡去了。
翌日,傅瑶刚起身许雁秋就跑来诊脉。
他盯着俩大黑眼圈:“你能让他克制点不,我已经好久没睡个完整觉了。才寅时,寅时啊,他就跑过来敲我的门,他要上朝,我又不上朝,为何我也要跟着早起?简直丧心病狂!”
傅瑶尴尬地抵了抵唇角:“许大夫,实在对不住。”
许雁秋叹息一声:“伸手,我给你把脉。”
傅瑶乖乖伸出手,他摸到脉搏后就明白了,只是忧虑过多。
许雁秋收回手,一甩袖子,而后往外间的软塌上一躺:“姓萧的回来了叫我,我先眯一会。”
反正萧靖钰还要再找他问一遍,他干脆在这等着得了。
等萧靖钰下朝回来,就许雁秋四仰八叉地躺在软塌上,呼噜声震天,还不时砸吧砸吧嘴,简直嘈杂至极。
萧靖钰眉头微蹙,往他腿上踢了一脚:“皇宫这么大,还睡不下你了?”
许雁秋迷迷糊糊睁开眼:“哦,你回来了,尊夫人只是忧虑过多,并无大碍。别问我怎么办,我只是大夫只管治病不治心,你自己想办法哄。”
萧靖钰和他并排坐下:“她晚上总是做噩梦,还盗汗。”
许雁秋脑子还没醒,嘴一秃噜就道:“有孕的妇人夜间盗汗很正常,至于总做噩梦真的不至于,肯定是她骗你的……”
萧靖钰:“骗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