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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他的也大部分是附近开店的小老板，职校的学生什么的……哦，说起来，这里面居然还有未成年。&rdo;&ldo;职校的学生有医护相关专业的么？&rdo;沈夜熙问。盛遥摇头。沈夜熙沉默下来。&ldo;那其他人呢？&rdo;姜湖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插嘴进来问。&ldo;什么其他人？&rdo;盛遥呆了一呆，&ldo;那张名单上的我都查过了。&rdo;&ldo;有没有那张名单上没有的，比如你觉得太不可思议的，太不着边的，像是谣言之类被剔除出去的。&rdo;姜湖慢悠悠地说，好像有意又好像无意，顺口说出来的似的，&ldo;嗯……比如同事之类的。&rdo;&ldo;……哈？&rdo;盛遥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姜湖这是在暗指，他怀疑作案人员是警方内部人士么？盛遥顿了顿，瞟了沈夜熙一眼，发现后者也在看着他。他刚刚就觉得沈夜熙的工作安排有点奇怪，一般来说，姜湖既然算是&ldo;犯罪心理学顾问&rdo;，应该是负责连环杀手那一部分，才比较物尽其用吧？这么说……是因为沈队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本地的这起案子，不单单是私人动机的杀人案，还是内部人员做的？惊愕和呆愣在盛遥心里只一闪而过，他立刻就明白了，点点头：&ldo;哦，我出去打个电话，找人再打听打听。&rdo;他前脚才出去，孟嘉义就皱眉，回头对沈夜熙说：&ldo;沈队，论理这话我不该多说，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思想太老旧，跟不上时代，不过总觉得，咱们办案的执法人员，平时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什么的吧？随说不用太古板，可是也别太……轻佻了吧？&rdo;杨曼的脸色当时就撂下来了。沈夜熙赶紧给她递了个眼色‐‐杨姐息怒呀，大局为重！旁边苏君子也悄悄拉了杨曼一下。杨曼狭长精致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冷光，垂下眼捷，心说娘的你个老杂毛管得到宽，倚老卖老还劲劲儿的，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呀‐‐还注意自己的言行，还轻佻，老娘又没调戏你！连冯纪都觉得有点不舒服，其实他也是那种比较一本正经的人，刚刚杨曼和盛遥口无遮拦地开玩笑，他也吓了一跳，可是就算真看不惯，怎么说提意见也在背后呀，哪能当着人面说呢，人家还是女同志，&ldo;轻佻&rdo;这词，实在太过了，不禁对孟嘉义皱皱眉头。李景荣也轻咳一声：&ldo;孟老，咱们接着讨论案情，小年轻么，逗逗闷子还缓解压抑气氛呢不是……&rdo;孟嘉义好像听不出别人给他台阶下似的：&ldo;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rdo;就这点屁事还要没完没了，沈夜熙赶紧一笑，岔开话题，轻轻巧巧地把这事给揭过去了：&ldo;咱们这办公室里都是年轻人，大家平时也打打闹闹的，刚才没注意，让孟队看笑话了。哟，这都下午两点了，你看看，也怪我，忘了时间了，大家伙都歇歇，顺便说说各自进度……嗯，杨姐，怡宁，辛苦辛苦，给大家端点咖啡过来提提神呗？&rdo;姜湖偷偷笑了一下‐‐这大尾巴狼，没想到被沈夜熙逮住了，瞪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微微低着头，弯起眼睛瞟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勾人呢？这光天化日的，诚心惹火玩。于是沈夜熙轻咳一声，正经八百地问：&ldo;姜湖，你们那边回顾郑玉洁的案子回顾的怎么样了？&rdo;&ldo;有些想法，我当时对这个案子的了解可能不是很透彻。&rdo;姜湖说。&ldo;你当年不是正好被卷进一起爆炸案里，在医院里呢么？&rdo;苏君子好脾气地给周围几个不明原因的围观警官讲，&ldo;这是当时市里发生的一起公共汽车连环爆炸案，后来我们发现，投弹的凶犯和几起灭门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凶手因为自己受过刺激，专门在有小孩子在场的时候投放小型炸弹，观察周围人的反应，然后选定目标。她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拿到强力麻醉药以后，晚上会潜进目标的家里，杀人全家，作案手法很凶残，那一案的墙上，也有&lso;审判&rso;两个字。&rdo;&ldo;这个凶手……怎么凶残了？为什么杀人？&rdo;李景荣问。&ldo;成年人被过度砍杀，孩子好一些，死状比较安详，整个屋子里都是血。&rdo;苏君子皱皱眉，好像不愿意回忆似的，&ldo;她的杀人动机……她的杀人动机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踩踏事件中死亡吧？&rdo;&ldo;什么时候的事情呀？&rdo;李景荣又问。&ldo;一年前吧……&rdo;苏君子想了想。&ldo;那她的受害者也是警方人员么？&rdo;孟嘉义问。姜湖摇摇头：&ldo;不，她的受害者是公共汽车上，听见第一声假的爆炸声音后，把孩子推到一边慌忙逃窜的成年人，不过我突然觉得很奇怪……&rdo;这时用大托盘端了一大盘子咖啡的杨曼和安怡宁进来了，给每人发，正好打断了姜湖的话。杨曼递过一杯咖啡，姜湖刚要伸手去接，杨曼却突然把手缩回来，伸出咸猪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涂着漆黑的指甲油的尖尖的指甲挑起他的下巴：&ldo;伸手就拿呀，小可爱，要跟姐姐说什么？&rdo;刚刚孟嘉义不给面子地说了几句，这会儿她心里仍然不爽，故意气人，特意在孟嘉义看得清楚的角度调戏姜湖给他看：老娘的言行就这么轻佻，怎么的吧！姜湖愣了一下就明白她那点小心思了，干咳一声：&ldo;呃……那个，谢谢杨姐。&rdo;杨曼得寸进尺，一只手托着托盘，一只手捏着姜湖的下巴凑过去：&ldo;就谢谢呀，亲姐姐一下呗？&rdo;这太过了，姜湖这回是真脸红了。沈夜熙猛咳‐‐杨曼你丫注意影响，在我面前调戏我老婆，当老子死的啊？！杨曼风情万种地回过头去，对沈夜熙抛了个媚眼：&ldo;哟，沈头儿，中午吃的那鸡的鸡毛没拔干净吧？看这噎的，一会奴家给你捶捶背。&rdo;安怡宁在一边憋笑憋得辛苦，苏君子预感自己不能独善其身，于是认真地打着酱油，头都不抬，杨曼却不放过他，媚眼抛完沈夜熙就冲苏君子开炮，嗲声嗲气地问：&ldo;苏哥呀，口感怎么样，奴家手艺没退步吧？&rdo;苏君子点点头，挺憨厚地傻笑：&ldo;好喝好喝。&rdo;‐‐此人乃专业酱油党。&ldo;比嫂子泡得怎么样呀？&rdo;杨曼不依不饶，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小蝴蝶似的扑扇，音调那叫一个余音饶耳鸡皮疙瘩三日，&ldo;不如吧？&rdo;苏君子继续憨厚老实地傻笑：&ldo;谦虚谦虚。&rdo;‐‐果然资深。杨曼这才趾高气扬地瞟了孟嘉义一眼，把咖啡杯不轻不重地放在他桌子上，一声没吭，然后春满乾坤地扭哒回自己的座位上。孟嘉义的脸色比杯子里的咖啡还黑。&ldo;姜湖你继续说……&rdo;沈夜熙揉揉眉心。姜湖让杨曼那么一搅合，差点忘词，一边冯纪小声提醒：&ldo;姜医生刚刚觉得什么事情很奇怪？&rdo;&ldo;哦，&rdo;姜湖回过神来，&ldo;当时那案子太匆忙，找到凶手以后，她又意外死亡，之后没有机会能和她交流，但是我们推断，她做出的灭门案这件事情，是第二重人格在主导。而她的第二重人格，是建立在愤怒和仇恨以及缺乏安全感的基础上的。&rdo;&ldo;不对么？&rdo;沈夜熙问。&ldo;我们当时没有机会证明这个猜想是对的，可是我刚刚想，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带着孩子去看电影的时候发生了踩踏事件，导致孩子死亡，从郑玉洁的性格来看，不应该只是仇恨吧？&rdo;苏君子是有孩子的人，他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ldo;你是说，作为孩子的家长，她会因为没能照顾好孩子而内疚？&rdo;&ldo;对，就是……&rdo;姜湖刚要往下说，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盛遥走进来，从他的脸色上看，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ldo;同志们我刚刚打电话到南城分局，问了我一个在那边上班的哥们儿，&rdo;盛遥嬉皮笑脸的神色收敛了，语速飞快，正色得不行，&ldo;沈队，你们去的时候，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女法医，姓钱，叫钱莎的？&rdo;&ldo;钱法医？不就是负责验尸的那个……&rdo;&ldo;对，刚刚我问的那个人告诉我，分局里有传言说，张小乾活着的时候，好像一直对钱莎动手动脚过，甚至有谣言，钱莎报案说张小乾强奸她，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谣言还是张小乾家里确实有后台，被压下去不了了之了。&rdo;盛遥一口气说，&ldo;这是唯一一个我能找到的，有医学背景，另外还和张小乾牵扯不清的女性了。&rdo;一圈人都愣住了。沈夜熙立刻接通了汪警官留给他的电话：&ldo;喂，小汪？我是沈夜熙，有点事情想问钱法医，她在么？&rdo;那边顿了片刻，好像是去叫人了，过了一会，听见沈夜熙说：&ldo;哦……好，我知道了，她回来你告诉她一声，说我有事找，好，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