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清晨张纯急令传来,二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分离,而且还是生死难论的沙场。对心上人的担忧之情,成为了引爆游绣酝酿已久低落情绪的导火索,各种阴暗的想法也占据了她的脑海。
如此,这才有了游绣现如今对于潘凤的质疑。
而当二人将一切明说,这份带着阴谋论色彩的猜测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听到潘凤言及提亲之事,游绣灰暗的双眸当中才再次显出神采,她也学着潘凤刚才的举动,握着潘凤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前。
“那你今日就要了我。”
憔悴伊人,血梅轻绽。
翌日天明,潘凤捧着一份肉粥,来到了榻前。
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游绣,此时正睡的异常香甜。
……
中山相府内,张纯看着书案上潘凤提交的案卷和几份谍报,面露不满的问道:
“不是说那些匠人多半藏在了庄中吗?人呢?!”
“大人,可能是这带兵的校尉搞了鬼。”
书房当中仅有的另一人答道。
“搞鬼?你的意思是一整营的士兵和本相的密探都是他潘凤的人,全都在替他隐瞒?”
张纯闻言大怒,指着那人的银钩鼻怒吼道。
“整个山庄都付之一炬了,别说工匠和箭弩了,其中连滩铁水都没有,还是说那潘凤有吞食天地的本事,将工匠连同矿石熔炉这些东西都吞嚼下肚了?!”
“那或许是被孝王藏在别处产业当中了?”
见张纯动了真怒,那人却不以为然,又随口臆测道。
“哼,狡兔尚且只有三窟,本相已经破了孝王十几处洞窟了,可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为绝弩营制造箭矢的那些匠人。难不成是你在背后搞鬼?”
张纯双目灼灼,死死的盯住面前人的双眼,非常想从中寻到些蛛丝马迹。
“大人说笑了。”
面对张纯的质问,那人却扬手笑了几声,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一个区区弩兵营而已,我家大人还真不放眼里。”
随即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既然有和我家大人合作的决心,眼下即将事成之际,大人可千万不要被一些旁支末节所影响,误了日后的富贵荣华。”
而随着他搬出背后所谓的大人,张纯不善的目光才缓和了不少,冷冷留下一句“最好是这样!”
接着便扬长离开了此处。
……
“什么!竟然明日便要出?”
虽然游绣已经提前告知了潘凤这个消息,但当张纯亲口将这個消息告诉潘凤时,潘凤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眼下,对于他离开中山国后的各种后手还都没准备好,上游府提亲一事的礼物也还在采购当中,让潘凤不禁有一种猝不及防之感。
而专程等到出前一日才知会潘凤,明显也是张纯刻意而为。
在自己目标即将达成的前夕,张纯甚至都不愿再做姿态来展现假意的和平景象,而是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潘凤。
冷着脸回到了自己房中,房中等待的游绣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正坐在案几旁书写着什么。
“写什么呢?别太辛苦了。”
见到才破身的她如此辛劳,潘凤将她宠溺的抱在怀中,轻声询问到。
游绣也顺势和他贴面相亲,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你很快就要出了,我替你先写好一些必要的文书和信函,到时候也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觉察到自己肩头潮气,潘凤这才觉游绣已然泪落如珠。而她熬了整夜而产生的一双黑眼圈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还越明显起来,明显是久未成眠。
轻轻擦拭掉游绣眼角的泪珠,潘凤抱起她回到了床上,让她枕着自己,好节省些体力,轻声问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游绣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眸,柔柔开口。
而一边说着,眼中晶莹的泪珠又接连不断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