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的,分明是在讥讽他办事不力,还大白天地闲逛,常怀德险些气笑了,他都多久没被人如此冒犯了,一个穷乡僻壤冒出来的狗屁少爷也敢这样跟他说话,真是活腻了。
常怀德正欲开口,阮虚白替他解释道:“常统领放心不下病人,才时常过来,那下毒的贼子狡猾无比,确实难以对付,我们大夫这边也拿这毒毫无办法,只好全靠常统领了。”
听到阮虚白替自己说话,常怀德得意又鄙夷地看了翁书和一眼,什么玩意儿也想跟我斗,阮大夫跟我的交情可比跟你深得多,不自量力。
“是我失言了,”
翁书和委屈地低头,“是我太心急,强人所难了,阮大哥不会怪我吧?”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阮虚白有些疑惑,不过没多想,温声安慰道:“翁公子一时思虑不周也很正常,你身体弱,还是尽早回府歇息为妙。”
“嗯,我听阮大哥的。”
翁书和乖乖点头,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完全就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少爷,苍白病弱,惹人怜爱。
常怀德这边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还阮大哥,装什么嫩。
阮虚白把翁书和送走就去忙了,近些时日又有人中毒,症状与之前差不多,他忙得抽不开身,常怀德又是自己人,不必费心招待。
这些日子的操劳让常怀德这个身体倍好的人都有些扛不住,他自己静不下心,也休息不好,就来看看阮虚白,看着他悉心照顾病人,就觉得心里踏实,疲惫也一扫而空。
一名仆从端着药进来,那药如同往日一般热气腾腾,可阮虚白就是直觉有些不对,他接过药,细细地闻了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问道:“今日的药怎么有些不对,是你看着熬的吗?”
仆从茫然地回答,“是小人熬的,”
他又急忙补充,“不过小人中途离开过,并未一直看着,阮大夫,是这药有什么问题吗,跟我无关啊,我是冤枉的。”
“怎么?”
常怀德走近,“药被人动了手脚?”
阮虚白看向他,“不确定,只是我闻着有些不对。”
“药一定有问题。”
常怀德二话不说就选择相信他,于是盘问仆从道:“你熬药时可曾见到有什么人出入?”
“这……”
仆从低头思索,半响后摇了摇头,“小人实在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
常怀德的眼睛倏地一亮,“没见到可疑的人,那就是见到了熟悉的人了?”
仆从答:“正是,小人回来时见到翁大夫从药房出来。”
“难道是翁大夫?”
阮虚白问常怀德的意见。
常怀德道:“他很可疑,我去查查。”
说完抬腿就走,阮虚白也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真凶真的是翁晓凡,那他们可有的忙了,药房里的药不知是否都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