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带有侵略的气息随即覆下,夹杂着他身上的檀木清香,猝不及防地打乱了沈亦白的每一道呼吸。
一瞬间,沈亦白眼前有几秒的眩晕。
他下意识地扑腾,乱动,明明是抗拒的举动,却因为被压制而显得软绵无力。
像抵抗,又像欲拒还迎。
在半昏半昧的光线下,晏迟生钳住了人的手腕,低低道:“…别乱动。”
缓慢掠夺的攻势宛若一股清泉流入心底,好似要填平心间每一处坑坑洼洼的欲壑。
强势有力的禁锢,令沈亦白心惊而胆颤的发现,对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柔弱漂亮。
反而,像是努力伪装成人的怪物一般,疯狂而贪婪,带着阴冷粘稠的视线,沾在自己身上,无法洗净。
是错觉吗?沈亦白想。
明明对方看起来如此禁欲克制,从外表上看毫无任何攻击力,可为什么…
他却感到了一丝害怕。
一种,招惹上疯子的害怕。
…
沈亦白快撅过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疼,这和第一晚经历的美好完全不同,也和他想象中在落地窗前缠缠绵绵的场景大相径庭。
“他妈的…晏迟生你个混蛋…”
晏迟生听着人还有力气骂人,便从后面拥住了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与沈亦白僵硬绷直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他低头,在人耳畔间如对待情人一般温柔呢喃,含着轻轻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你再骂一句,我就干你时间久一点。”
“骂多了,明天就让你下不来床,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死混蛋,你威胁谁呢你…”
倏地,猛地被撞了一下。
沈亦白登时呜呜咽咽,忍不住道:“停!停,疼…我疼…”
晏迟生指腹研磨着人眼尾那点湿意,好脾气道:“我会轻点的,只要你不骂人。”
“混蛋…”
沈亦白根本不管对方威胁什么,只要感到了疼,他张口就骂:“晏迟生…我草(一种植物)…”
或许是疼到了极致,被人撅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沈亦白忍不住掀桌反抗,“…你妈的,你实在不行就换我来!”
晏迟生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嗓子不想要了?”
沈亦白哪里听得进去,当即喊道:“你快出来!我不要了我不想要了…呃啊…你大爷的,你这技术实在不行就让我来吧,我草…”
晏迟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底下乱喊乱叫的人。
对方实在是不听话。
他俯身,贴近对方的耳朵。
声调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像是魔鬼带着镰刀一般含着满满的危险。
“你再说一遍。”
对方抖了下身子,却还是忍着疼喊道:“你不行就换我来!”
晏迟生笑了。
他的手指不紧不慢地顺着人肩胛骨往下滑,沿着骨骼嶙峋的骨节一路点到后腰,以难以推开的力道不由分说扣住了人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