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她好似抱住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但并不如她喜欢的被子柔软。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便蹙了蹙眉,从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看清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
于是动作几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
他仿佛还在熟睡,闭着眼,黑如鸦羽的睫毛洒下一片阴翳。
闭着眼的模样很平和,不似白日看见的那般阴郁,倒有了几分孩子的模样。
司娆悄悄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收回了那一只摆放位置不太合适的手,悄悄下了床。
直到那一股气息已经淡得几不可闻,躺在床上的人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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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娆整理了一下,就下楼了。
她揉了揉额心,还有些意外。
昨天晚上一过,所有的一切都重制了,不管当时身处何处,都会回到一开始进入小镇的地方。
但今天醒来,时间却正常推进了。
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客栈大堂仍旧空荡荡的,就连昨晚见到的那个在柜台打瞌睡的伙计也不见了。
司娆只看了一眼,便绕进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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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淮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房门。
墨瞳幽暗,情绪难辨。
一个又聋又哑,出去还会引起全镇人注意的人。
带在身边也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她走了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手攥紧了床褥,仿佛在汲取着残存的温度。
房门开了一条缝。
司娆推开门进来。
她手上端着一个小锅,快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砂锅放在桌上,扭头对他招手。
&1dquo;过来。”
望见熟悉的身影,墨瞳中闪过一丝怔忪。
她竟没走。
司娆笑得如常,她揭开砂锅盖,里面的白菜豆腐煲还咕嘟咕嘟冒着泡。
&1dquo;今天客栈里没人,我去借用了一下厨房。”
&1dquo;你应该一天没吃饭了吧。”
苍淮一怔。
眼前蓦地就浮现出,昏暗天地里她站在池畔。
玉白的掌心捧着朱红的果子,笑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1dquo;我养在山洞里的植株结了果子,你要尝尝吗?”
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来。
她对谁都是这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