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姑说,“正是呢。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若她收得住,放过咱们姑娘,她自己也还能得旁人几分怜悯。可她偏偏没收住,上赶着得罪人,那也没辙。”
两位老人家一唱一和,闲话家常似的。
“……”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幸好是自己人!
沈栖棠笑嘻嘻,连忙凑上去打扇,狗腿子似的,“老太太和姑姑对我好,我都记着呢!我前几日还和厨娘姐姐捣鼓了些药膳,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今日回去,正好能尝!”
老太太顿时笑逐颜开,还故作矜持,夺了扇子一敲她的额头,对王姑姑说,“你瞧瞧,要不是有今日这一出,咱们还不知道有药膳呢!”
王姑姑也笑,“可不是?前几日准备的药膳,那时她都不知道咱们在哪儿呢,也不知这药膳是要孝敬哪家老太太的,让咱们捡了现成!”
阿怜老实巴交,“是给国师准备的,前几日他们吵架,姑娘就想拿这药膳——唔唔!”
暗讽国师“年老体衰”
!
沈栖棠捂着她的嘴,笑得面目狰狞,“这不是他公务繁忙,案牍劳形,想给他补补身子嘛!”
更何况昨晚又受了伤,不也算是正好派上用场了嘛!
阿怜,“……”
可怕如斯。
长毅侯府尚不知她们折返的消息。
神子澈在府上处理公务,或为洽谈、或为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地往侯府里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休息的时候。
那戴绒羽簪的女人在他卧房中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来,便去厨房寻了些点心,送去了前厅。
女人名叫傅卿瑚,年轻貌美,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极为勾人,所以才叫这个名字,正好谐“青狐”
的音。
她莲步款款,一路往前厅去,都没遇上阻碍。
厅中外客才走,神子澈有些累,未受伤的右手倚着桌案,闭目养神,听闻些许陌生的动静,不禁皱眉。
傅卿瑚才将单薄的紫色纱衣从肩头挑落,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就见青年那双桃花眼望了过来,一时失神,直到他那双唇轻轻开合,嗓音沉冷,“出去。”
“侯爷别对人家这么凶嘛,人家只是见您劳累,又受了伤,才给您送了药膳来的。”
傅卿瑚娇嗔着,将那手中的点心搁在桌案上。
她说话虽黏黏糊糊的,举止妩媚,但又意外地很有分寸。
至少在距离上,半点都没逾越。
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熏香,反倒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闻着都是些寻常的药材,却能宁神静心。
神子澈下意识地放松下来,扫了一眼盘中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