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面色平静,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啊,要签生死状么?
签的话,我倒是愿意陪休少爷练练手。”
杨休闻言,眼中立刻冒出两团凶光。
他冥冥之中感应到纪渊隐而不的浓郁杀机,咧嘴笑道:
“咱俩有什么大仇吗?”
纪渊反问道:
“跟你耍过的那些人,多少残了?多少死了?
休少爷,今天特地教你一个道理。
天道之下,人命贱如草。
任谁都只有一条,凉国公府的人也是如此。
你想耍可以,但最好仔细掂量一下,自个儿会不会输,又输不输得起?!”
如同杨休这类人,纪渊在上辈子见过一两个。
充满攻击性,容易受到情绪驱使,没有确切的善恶观念,无法理解通常意义上的感情。
简而言之就是有大病。
他们就像年幼的孩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开水烫蚂蚁窝一样。
并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于杨休而言,弄死、弄残一个人,就跟故意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会觉得有趣。
至于被踩的那只蚂蚁死不死、残不残,与自己何干?
所以,天京城的将种勋贵,才会将其视若疯狗。
“纪九郎,你真是我的知己!
我终于明白娉儿说,相见恨晚是啥意思了,擂台上咱们再见!”
宛似碧绿磷火的眸子闪烁,杨休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忽地,他脖颈上那颗头颅如狼回,直勾勾盯着纪渊。
身子猛地一拧,足下用力一点,震起大片尘土。
那身蓝色锦袍疯狂抖动,大龙脊椎带动腰跨,身形一闪而至,仿佛怒蛟腾空。
只在刹那间!
强悍的气血喷涌而出,青黑的大筋缠成一团,五指成爪,当头落下!
这下要是抓实了,钢筋铁骨的身子也能挖出几个血洞来!
“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纪渊心中早有提防。
腰间挎着的那口百炼刀夺鞘而出,化为一道雪亮的匹炼!
嗤嗤嗤!
这一刀化用劈空掌招式,又狠又快,好似把大气都切割开来。
深厚内气灌注之下,连精铁都能斩断!
杨休鬼火似的眸光陡然爆绽,脚下步伐变化。
如龙腾,似虎跃,恰到好处收住身形、止住冲势。
拳脚功夫的精要,其实都在下盘。
因为力从地起。
凉国公年轻时候打遍三府之地,所依仗的那门龙虎大擒拿,便是如此。
主旨在于练龙形,走虎步。
尔后,杨休脖子一缩,身子一矮。